现在独立旅一营的防区之内视野可及之处全部变为焦炭和废墟。碎瓦残砖,残肢断臂防区之内到处都是!街道上废墟中,防御阵地上到处都充斥着一股尸臭味。
倒塔废弃的房屋连同街道一起全被布置成防御阵地。现在独立旅在没接到任何撤退命令之前,需要玩儿命了!
独立旅的旅部位置也是绝佳的,从这里可以观察到杨行,蕰藻浜地区的战况。从望远镜里还可以依稀看到山上宝山城里随风摇曳着的太阳旗。这不由得让指挥部里的每一个人都觉得十分愤慨,或许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吧!
独立旅代理旅长万鸿飞把拳头重重砸到桌子上,桌子上的地图和放大镜都震了一下。旁边的警卫排排长凌霄规劝道:“旅长,这个时候小日本儿猖狂得很,今天拂晓小日本儿的一个大队又去一团阵地上骚扰,后来一团长亲自组织敢死队把他们打回去了!”
说到这儿万鸿飞接话道:“哎,那些殉国了的烈士们要是知道现在战事如此不利他们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心安呐!”他这话语中充斥着自责,虽然独立旅自整编以来从将军到士兵一路浴血奋战,但是一个月过去现在的前线竟是此般模样。
“旅长,您不必自责!咱们把这笔账应该算到小日本儿的头上去,您当初临危受命的时候就说要带着我们杀鬼子。所以,现在仗打成这样你也不用过度自责!”
外边可以很清晰地听见两军对阵的声音,时不时还能听到士兵们倒下的声音。现在长大成这样令他万般无奈!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卡其布绿色中山军装的少校走了进来。一开始万鸿飞还没有认出他是何许人也,但是当他抬头的时候,两人都难掩喜悦之情。
“我说怎么是你小子回来了?”万鸿飞把手攥成拳朝他胸口打去。崔耀祖健壮一个闪身躲开并且立正道:“报告,国民革命军第88师第201旅独立营营长崔耀祖向长官报道。”崔耀祖到现在已经不是刚入战场的时候那副模样了!现在的他经过战火的历练,已经成为一个优秀的指挥官啦,这让昔日的老团长万鸿飞很是欣慰。
“旅长,我不得不承认你当初和我打的这个赌是对的,我那天要调走时你跟我说不出20天我还得回来。现在来看您说的是对的,娘家人需要帮忙我就立马赶回来了!对啦,我来的时候旅部特别命令给调配一些枪支弹药过来。别人不知道这儿的状况是什么样,我自然是心知肚明啊!”
代理参谋长是原来32师直属营的营长,和崔耀祖他们几个也是上下级的关系。而且那两个人还在战斗当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你小子行还没忘了回来!”代理参谋长魏林生说。
“老营长好,崔耀祖前来报道!”大家的嘴也都合不拢了,毕竟崔耀祖是第32师唯一一个以战时身份被调入德械部队中的,这在老部队当中也是一份荣光!
崔耀祖转身说:“那个我师父伤势怎么样?”
魏林生笑了说:“你看我就说不对劲儿吧,原来人家是惦记人家老师。放心吧,严参谋长现在在战地医院养伤呢,估计再有个个把月儿他就能痊愈了。当然我这个代理的也就得还给人家了!”
“行了闲话回头再说,咱们目前还是要看看研究一下作战部署。如果要是这么打的话,小日本儿不出三天就可以拿下这儿。上峰给我的死命令是没接到撤退命令之前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不去后撤一步。可你看看,我那阵地上还有多少能打的战士?说实话,他们能凭借意志力撑到现在我就已经很佩服他了。”
“我说老团长你也不用太悲观,那片儿的地形我来之前都已经琢磨透了。再说小日本儿想拿下这块儿地区还是缺一副好牙口。放心,来之前我都想过,如果拼命死守的话那是赔本儿的买卖。我看不如这样,我命令我的部队配合咱们的大部队收缩集中防御。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优势,咱们就能只能死守了!剩下的就看我的吧,请两位老长官放心一个小时之后我给你们一个答复。”说着,头顶钢盔脚踩皮靴手拿冲锋枪又上阵地了。
万鸿飞不由得嘀咕道:“哼,以前还真小瞧这小子了!这几个月以来在战场上磨炼的都比以前成熟多了。我看呢脑子里现在除了打仗啥也想不进去了。”
现在的阵地上倒是清醒多了,战士们也赶紧利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补充给养。毕竟小鬼子现在就跟狗一样,稍微闻着哪儿不对了立马就跟上来!
现在所有人都待在战壕里,每个人的脸上都乌漆嘛黑的。钢盔上满是尘土,大家伙儿也都是很疲惫了。
“给你,甭管好不好吃先填饱肚子再说!”关健从旁边的弹药箱里拿出几盒肉罐头扔给战士们。当然啦一营长崔建宁也有自己的一份。
“豹子,叫兄弟们哪次都撬开尝尝!”崔建宁的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这几天的战斗让他的神经系统每一时每一刻要保持高度警惕。
“嗯,小鬼子的东西就是他娘的好吃啊!不过话说回来了你们是咋弄出来的?现在小日本的仓库不都是在后方吗?”崔建宁一边大口的吃着午餐肉一边问道。
关健笑了说:“我们能有这些伙食,还真得歇歇我们营长!三天前有一队日军运输车队可能是半夜没有参照物迷路了!要说这事儿也是我们撞了运气,他们所在的位置恰巧就离我们不到半里多地。如果双方在近点儿可能就得动起手来。”
“那后来呢?”崔建宁一脸不解加好奇的问。
“后来我们营长跟我们说,小日本儿的东西不抢白不抢。既然人家都把肉放到嘴边儿了,咱就不能不吃吧。就这样,我带着我们一连的两个排从左右包抄过去还附的公路两边。我记得当时令不人相距也就不到100米吧,如果这附近稍微有一点儿亮光我们全都暴露无遗。可是那天老天爷偏偏眷顾我们,不但天格外的黑而且夜里还下起了雾!没办法,车队只能停下休息晚上再走。后半夜等他们都睡熟了之后,我就带着这两个牌左右夹击,把他们全都突突了!”还没等说完战士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
“要看你们营长这人还真仗义,这如果换了别人谁会拼上自己身家性命来救我们这帮杂牌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