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虽然没有动枪,但是却好一阵子混战。身体素质占优和人多势众的暂70师在这场拳脚大战中大获全盛。得意洋洋的,把别人打的鼻青脸肿的暂70师部队顺手吃掉了这个日军中队之后,得意的押着俘虏和缴获地武器走了。
本来想借这个机会补充点装备的十八集团军部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煮熟的鸭子被人家抢走了。吃了这么大亏的十八集团军部队那能咽下这口气,便派人找上门来,痛斥28集团军搞摩擦。
这种事情在此次作战中,发生过数次。28集团军各部队仗着良好的身体素质和水平极高的训练,在此类事件中基本上没有吃亏过。双方虽然没有动过枪,但是拳脚相加的事情却是屡次发生,暂70师地事情只不过是其中比较严重的一起罢了。
28集团军不许开第一枪,这是刘家辉下过严格命令地,但是十八集团军为什么不开枪,这刘家辉就不知道了。刘家辉也猜测到了可能是十八集团军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了。
当然那些破烂的武器,暂70师是绝对看不上眼的,但是这些人实在对十八集团军的那些部队作战的时候没有见到影子,等大战完事了,前来打落水狗地举动感觉实在愤怒。都认为这是他们来抢果子,占便宜的。
如果不是刘家辉在战前曾经一在要求过,在作战中与十八集团军部队遭遇,28集团军部队一律退避三舍,不许挑起事端,尽量忍让,一切交涉事宜,必须上报集总处理,如果不是商子旋还冷静,没有忘记刘家辉地叮嘱。
恐怕双方早就大打出手了。而且28集团军部队对对方张嘴闭口一口一个顽军,实在感觉恼火的紧。
顽军是什么意思,这些始终在前线拼杀,并没有与十八集团军和新编第基本上没有过直接接触,更搞过摩擦的军官虽然不知道,但是从对方的表情上来看,这些军官也知道这些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对于这个称呼,刘家辉也很生气。部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却知道这两个字所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自己从来没有和他们搞摩擦,这几次的冲突也都是误会。怎么能将这个称呼按到自己地头上?
但刘家辉的脑袋还是冷静地,强行压制住了下面要求如果十八集团军对待友军再这么样就要不客气的话,邀请对方前来谈一次,好好地解决一下两军之间在作战的时候,因为联络不畅引起地误会。
他的这个邀请,在28集团军全军出豫东,第一次与十八集团军的部队遭遇的时候就发出去了,可惜一直等到他要撤离了,对方的代表才到已经被28集团军收复的通许前来会面。
正忙着撤离的准备工作的刘家辉在得知自己邀请来的十八集团军代表才到的时候,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28集团军都要奉命撤离了,现在所在的防区要移交五战区了,还来见面还有什么意思。
尽管此时的沟通没有什么意思了。许洪亮、高海宽、张恩华等人也主张,既然自己要撤离了,见不见也没有什么,还是不见为好。但是刘家辉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见上一面。有些事情还是解释清楚的好。
对方的代表职务虽然不高,只是一个军分区的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尽管算不上对等谈判。但刘家辉还是亲自与其进行了谈话。刘家辉知道自己的部下对十八集团军一直抱有偏见,如果让别人去谈,很有可能会弄的适得其反。
一见到这个十八集团军的代表,刘家辉就感觉到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觉,总是觉得这个人自己在那里见过。后来还是一同参加谈话的许洪亮说出来十八集团军的这个代表与自己的两个老婆长的很象,而且这个人的说话中带着明显的江西口音。
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不卑不亢的十八集团军,自己总有一股熟悉感觉的,岁数不大的军分区副政委,刘家辉突然想起来自己岳父母一直在寻找,自己想尽办法也没有在国统区找到的,自己的那个离家多年的内弟。难道这个人?
不过刘家辉感觉应该不象,自己的家庭关系在无孔不入的那些记者面前,早就没有什么**好保密了。只要有心人都会知道。如果他是自己的小舅子,就凭自己是他姐夫这层关系,他也不该满脸的敌视表情。
刘家辉知道,此时国共两军地矛盾,已经积怨日深,虽然表面上还维持着和气。但是双方将领的敌视,却相当的重。尤其是在这国共双方势力争夺的地区,彼此没有好感是正常。
但是如果他是自己小舅子,自己又从来没有得罪过他们,尽管现在双方有些矛盾,但是毕竟不是本质上的问题。这个家伙干吗这么敌视自己,反到是与许洪亮一直客客气气的。
刨除这个因数,他有些不相信,天下那有那么巧的事情。尽管自己托人在几个战区多方寻找也没有找到之后,居然会在千里之外的河南见面。
刘家辉可以断定自己这个无缘相见地内弟当年不是去了延安就是去了南。因为只有那些地方是他,尤其是他身后的刘家无能为力地。当年去延安的那些所谓进步青年成千上万,那有那么好运碰到一起。
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人的职务有些不相称。尽管刘家辉知道像自己内弟这种大学生,在人才特别是高知识分子缺乏的十八集团军通常提拔的都#x5f88#x5feb,只要没有牺牲或是被自己人肃反掉,一般提拔地都#x5f88#x5feb。但是熟知十八集团军的历史地他并不认为,一个37年参军的人,仅仅几年的时间一下子就可以提拔到军分区副政委的,相当于**副旅长的岗位上来。毕竟那边也是要除了要有相应的能力地同时也是要讲究资力的。
虽然长地有些相象,口音也对。
但是刘家辉还是决定等正事谈完之后,在好好的想办法了解一下。如果确定是自己那位小舅子,那么自己也算是对岳父母地承诺有了一个圆满的交待。
刘家辉想缓和一下本身气氛,但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己小舅子地人,言语会如此锋利,说话简直是咄咄逼人。而且专找他话里的毛病,话里话外都是针对他,弄的刘家辉自己很尴尬,有些后悔来接见他们了。
就连十八集团军部队的其他的代表也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副政委,一付很意外的表情。很明显他们这次来的目的也是过来吵架的。
被弄的很尴尬,在动嘴上实在玩不过人家的刘家辉只能退位让贤,将谈话的事情转交给许洪亮负责。自己在一旁老实的听着,只是在几个重要的问题上表述一下自己的意见。
好在双方虽然有误解,但是矛盾并不算大。再加上刘家辉又主动退让,赔偿了十八集团军被打伤的人员的医疗费,再加上28集团军马上就要撤退,撤离豫东,双方以后恐怕也没有什么交集了。“误会”总算顺利的解决了。
刘家辉在谈判中几次被对方代表犀利的言词弄的下不来台,感觉面子全部丢光了。唯一的收获就是中途出来吸烟的时候,从对方那个对洪升一身装备羡慕之极的警卫员炫耀的语气中,得知他们这个副政委是浙江大学的高材生。
可惜的是,这个警卫员明显受过训练,等刘家辉在想从他口中多套出一些情况的时候,知道自己无意中说露了嘴的这个警卫员,反到是很警惕的看着刘家辉,任凭刘家辉怎么套,就是闭口不谈。看的出来这个小伙子和他的首长一样,对他这个顽军大官没有什么好感。
浙江大学的高材生,加上南昌口音。刘家辉对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基本确定,百分之八十有可能是自己那个结婚几年了,一直无缘相见的小舅子。
十八集团军中南昌人肯定有,浙江大学的学生也肯定有。但是即是南昌人,又是浙江大学的学生,而且岁数也相当的恐怕就不多了。至于姓名不同,刘家辉并不认为是什么矛盾之处,在十八集团军和新四军中改名的现象非常普遍。
正当刘家辉想办法从这个岁数不大,却一脸警惕的看着他的小警卫员嘴里在套出点什么的时候,刘家辉的身后突然响起冷冰冰的声音:“刘家辉如果有时间陪我的警卫员在这里闲扯,还不如进屋来,抓紧时间早点将问题解决。免得耽误大家的时间。”
他的这几句话,刘家辉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一直将刘家辉视若神明地洪升却不干了。虽然因为刘家辉在场,没有动粗,但是却死死的瞪着这个十八集团军的什么政委。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个嘴巴。
刘家辉看到洪升一脸愤怒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道:“这是我的家事,你小子操的什么心。”说完相当有深意的看看那个听完他地话,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看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走回了会场的副政委。
碰了一鼻子灰地刘家辉笑了一下,丝毫没有被轻视的不愉快,快步走回了会场。这个年轻的副政委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有这一眼就足够了。刘家辉从他眼神中,看出来他听到一家人这三个字之后,眼神中那一闪而过的光彩。
呵呵,饶是你在冷静,一提到多年不见的家人,恐怕也会有些失态,那怕是小小地失态。刘家辉可以肯定这个家伙绝对知道自己就是他两个姐姐的丈夫,也就是他地姐夫。不过让刘家辉始终想不透的是,这个家伙既然知道自己是他的姐夫,对自己怎么还显露出如此深的敌意?自己貌似没有得罪过他。
自己与两个老婆结婚也是自愿的,并不是他刘家辉仗势强抢来的。自己当初在报纸上刊登地那封启事,到现在还论为某些人耻笑他怕老婆的话柄。这些事情在公众面前早就是什么秘密了,也不止一次地被某些媒体记者,弄到报纸上大势宣扬一回。这个家伙也应该知道。怎么看他还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等双方唇枪舌战了一个下午,双方地“误会”总算解决了之后,这个副政委站起身来,冰冷了一天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丝笑容道:“刘长官,这次地误会,我们希望今后不会在发生了。”
刘家辉并没有起身,而是摆了摆手道:“我们已经接到调令,最此在明天午夜之前必须全部撤离,将防区移交给五战区部队。我想以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至少在抗战结束之前,这种误会是不会在发生了。”
“对了,兄弟的口音听着象南昌地方的人,不知道兄弟的家是南昌什么地方的人?也许说定,我和你的家人也许会认识。毕竟我的部队当初在南昌驻扎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个副政委看了看会议室内的其他人,没有回答他的话。刘家辉看到他的目光所及,笑了笑对着许洪亮耳语了几句。许洪亮站起身来,招呼会议室的其他参与会谈的28集团军的几个人退出了会议室。只是许洪亮被他留下来了。不过十八集团军派来的几位其他几位代表并没有退出去。
看着依然不说话,看着许洪亮的这位副政委。刘家辉道:“许参谋长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他不是外人,阁下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如果以后咱们有机会在见面,找不到我,你们找许参谋长也是可以的。”
看到28集团军的其他的人都退了出去。这个见面以后一直对刘家辉都冷冰冰的代表,冷冷的对刘家辉道:“我想我的家人您一定会认识的,也会相当的熟悉的。我是该称呼你为刘长官,还是该称为姐夫?我的双料姐夫。”这个副政委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
他的这话一说完,刘家辉和许洪亮对看了一眼。这个人果然是刘家辉那个失踪多年的小舅子。而且从十八集团军其他代表一脸平常的表情来看,这些人明显知道这一事情。
刘家辉看着这个总算承认了自己身份的小舅子,笑了笑道:“你就是程佳锐吧,岳父母多次和我提到过。我说咱们一见面就感觉到你这个人总有些熟悉的感觉。原来还真的是你。”
老人现在身体不错,整天忙着照顾那几个外孙子,孙生意因为战争停了一部分,但是两位老人现在过的很充实,你就不要担心了。”说完刘家辉从军装上衣兜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程佳锐。这是他在剿匪完毕之后,全家照的最新一张全家福照片。这张照片也是他回到这个时代之后,唯一一张穿便装的照片。
这张照片自从照完之后,刘家辉一直随身携带着。没有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程佳锐接过照片仔细的看着,脸上的冷冰冰被一阵柔情所代替。尽管他的这些柔情只是一瞬间,但是仍然被刘家辉敏锐的抓住了。
仔细看了良久之后,程佳锐才将照片递还给刘家辉,刘家辉看出了他脸上漏出的一丝不舍。刘家辉接过照片,仔细地放回口袋中之后,才缓慢的道:“你们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解决贵我两军之间之前摩擦的事情吧。有什么话,你就说吧。不看在别的,就看在你是我小舅子的份上,我能帮的我会尽量帮。”
程佳锐听完他的这话,沉思了一下道:“的确,我们这次来,不仅仅是为了解决贵我两军之前地不愉快。还有其他的一些事情希望能够得到贵军地帮助。”
“我们的部队在去年年底和今年年初,与扫荡的日军,以及一些敌对势力作战的时候伤亡很大。希望贵部能够帮助解决一些西葯,特别是盘尼西林。还有一部分手术器材和麻醉葯品。这些东西我们现在奇缺。”
听完他这个要求,刘家辉并没有觉得是多少的事情,便点点头道:“可以,我们可以帮你们解决一部分,不过数量不会太多。毕竟我们也刚经过一场血战,有大批地伤员需要治疗,一次,实在拿不出太多。这样你们拿出一个需要的数量明细,我让许参谋长酌情给你们解决一部分。”
刘家辉早在程佳锐承认自己身份,以及与他一起来地那些人没有一丝意外的表情就猜出来,这些人派自己的小舅子来和自己谈判,绝对不会是仅仅要解决摩擦的事情,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求自己办。
程佳锐没有想到刘家辉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便点头道:“如此,我代表那些伤病员多谢了。”
刘家辉闻言,严肃的道:“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套。不仅仅是因为你是我地小舅子。更重要的是在日军面前,我们都是中国人,也都是一家人。虽然我们地政治见解不同,但是你们也要记住,咱们自己打只是自己内部的事情,在日本人面前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有同样地爱国心。这一点不会因为政治阵容不同而改变的。”
说到这里,刘家辉转过头对许洪亮道:“准备二百支卡宾枪,五十支快慢机,一万发卡宾枪弹。再从缴获地日军武器装备中抽调十万发65子弹。连同他们所需要的葯品一起送过去。”
许洪亮听到刘家辉的吩咐,感觉到有些为难。他到不是心疼这些武器,他实在是担心这些卡宾枪一旦被有心人察觉,会给28集团军带来不小的麻烦。毕竟这些美式卡宾枪在现在这种局势之下,十八集团军根本就没有办法弄到。
如果给一些缴获的38式步枪,他到没有什么意见。
刘家辉看着许洪亮的表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腿,摇头示意没有什么事情之后转过头对着程佳锐道:“这是我送给你们军区宋司令和杨副司令的一点心意。你们回去告诉他,我很佩服他们的为人,希望有遭一日,能够和他们把酒言欢。不过我送你们的这些武器,你们可要保密。”
在送走十八集团军代表之后,许洪亮有些不解的道:“总座,你送他们武器我不反对。尽管我不知道原因,但是这么多年下来,我看的出你对他们很有好感。再说我们现在毕竟是抗日友军,他们条件那么艰苦。我们私下送点武器弹葯我没有什么意见。”
“不过,这些卡宾枪外型独特,很容易被有心人察觉。目前在豫东除了已经开始陆续接防的五战区部队,就只有我们一家。第8军和711军在衷期战役结束之后,就已经陆续撤回了平汉路东。五战区部队又没有装备这些美式武器。如果一旦查起来,很容易查到是我们送的。我们今天见他们本身现在就已经相当犯忌讳了。您在送他们这种武器,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您就是送他们多一倍的38式步枪也比送这些卡宾枪要强的多。”
听完许洪亮的担忧,刘家辉摇头道:“你放心,这些我心里都有数。没有事情的。好了不去谈他们了,现在咱们部队已经开始陆续撤退,在渡过新黄河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现在新黄河的水量这么大,又处在汛期。我真的有些担心,咱们渡河的时候会突然涨水。”
许洪亮道:“总座您放心,我已经与战区沟通好了,战区会将这几天黄河上游的水情变化及时通知我们的。而且在您之前的部署中,所有的重武器和伤员在战役结束之后,就已经陆续提前渡河。战区又在黄河边上调集了大量的船只,我想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刘家辉看了看地图,叹了口气道:“希望吧。你告诉已经渡河的部队,不必在豫西耽搁,首先撤回常德。主力随后跟进。希望这次老天爷千万不要在下了。”
刘家辉的祈祷很显然没有入老天爷的耳朵里,在28集团军全军渡过新黄河的第三天,新黄河破烂不堪的河堤在也忍受不住持续上涨的洪水的压力,陵、扶沟一线堤坝大规模决口。
接到战区因为新黄河堤坝决口,而催促集团军加快行军速度,以免被洪水围困的电报,刘家辉在内心中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黄河到底还是没有能保住,溃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