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日军缅甸方面军司令部。
石原莞尔正与谷荻那华雄对弈。
弈至中盘,谷荻那华雄的一条大龙就遭到石原莞尔围剿,只能推枰认输。
复盘之时,谷荻那华雄便问道:“司令官阁下,曼德勒会战已经进行到最关键时刻,卑职此时脑子里想的全是曼德勒会战,根本就没有办法静下心来下棋,可是司令官阁下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不知道司令官阁下是怎么做到的呢?”
“没什么。”石原莞尔摆摆手说,“无非就是一个静字罢了。”
“一个静字?”谷荻那华雄道,“这中间似乎蕴藏着某种高深的哲理。”
石原莞尔道:“我很推崇支那帝师翁同龢的一副对联,每逢大事有静气,不信今时无古贤,意思就是说,越到关键的时刻就越要沉得住气。”
“索代斯奈。”谷荻那华雄由衷的赞叹道,“司令官阁下可真是学识渊博。”
“谷荻那君过奖了。”石原莞尔摆摆手说,“只不过是对支那文化略有研究罢了,远远谈不上学识渊博,呵呵。”
两人说话间,一个通讯参谋快步走了进来,将一纸电报递给谷荻那华雄。
石原莞尔伸出去的右手便在空中略微一顿,不过最终还是稳稳的将指尖的一枚黑子拍在了柏木棋枰之上。
谷荻那华雄很快就看完电报,舒了口气说:“是第13军的战报。”
“第13军的战报么?”石原莞尔点了点头,又道,“鄞江会战进展如何?”
“很不顺利。”谷荻那华雄语气凝重的说道,“第13军投入了两个师团半的兵力,从三个方向对鄞江发起猛攻,苦战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伤亡了两万多皇兵,却始终没办法突破支那军的核心防御工事链。”
“意料之中的结果。”石原莞尔哂然一笑说,“阿南惟几的头脑太简单,又被战事第一阶段的胜利冲昏了头脑,认为支那浙闽战区的主力溃退浙西山区之后,留守鄞江的支那军已经军心涣散、不堪一击,基于这样的判断,又岂能不败?”
“是啊。”谷荻那华雄深以为然的说道,“鄞江的防御工事链乃是钟毅一手打造的,可谓是固若金汤,阿南惟几竟认为可以一鼓而下,实在太天真。”
往下翻,谷荻那华雄又道:“哦,还有第15军的战报。”
“第15军?”石原莞尔听了后,眉头一下子就蹙成一团。
正是因为本间雅晴的第15军在澳洲进攻不顺,遭到了英国皇家空军澳洲航空集团的顽强抵抗,才迫使大本营临时做出改整,将原本供给缅甸方面军的5000吨航空煤油调拨给了第15军,这才有了航空第7、第8师团眼前的困境。
不过石原莞尔很快就控制住情绪,问道:“澳洲的情况有改观吗?”
谷荻那华雄摇了摇头,沉声说道:“从战报上看,应该没什么改观,因为英国皇家空军深藏在土澳大陆深处的机场仍未摧毁,因为土澳大陆深处的机场未摧毁,第15军在沿海抢修的简易机场乃至协同作战的海军的航空母舰都面临英国皇空军的威胁,空军迟迟打不开局面,又反过来影响到陆军,局面不太乐观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