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野外,除了隐隐约约的虫叫在高草中此起彼伏,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7月正是西伯利亚地区一年中最热的时节,入夜后大量的水气会从四处弥漫,形成一种很特殊的轻雾,当地人称为霭。
几个哨兵蜷缩在营区附近的观察哨内,抱着各自的步枪表情紧张,心中满是对即将到来的战斗的恐惧与不安。
“那些东西,究竟是个哈哟?”
一个年纪看着不大,却因强烈的日晒变得如若枯树皮的士兵,对班长发问,“可他妈太吓人了啊,咱弟兄一下倒了那么多……”
“而且我虽然没啥事,可这喉咙一直痒痒想咳嗽,就像烟叶抽多了似得!”
另一个士兵也是抱怨道:“是啊大哥,您这见识可多——给咱讲讲那是个啥玩意哈?”
班长瞪了他们一眼:“老子可知道个屁的!不过咱也能看的出来,小鬼子那是给放毒了呗……”
“看那雾就有怪颜色,咱就觉得不对劲,赶紧让你们这几个臭小子拿毛巾蒙脸,瞅瞅,咱没说错吧?”
几人很是佩服地随声附和:“可不咋的,都是大哥您这见多识广的,才让咱几个没出啥事!”
那班长一脸得意笑笑,先是说,老子往后跟你们说,等真打起来还是的乖乖听我的,另外等这仗打赢了,赶紧找个楼子再弄几个妹妹。
啧啧那翠喜楼可是个好地方,咱……
“行了行了,别做梦了,赶紧的四下再转转,别他妈又来一拨儿鬼子——他妈的总觉得这群鬼子邪门,整不好,哎?”
他这目光刚刚转向观察哨的远方,就隐约感觉到了不对劲。
“那是……”
刚确定那是看到了刺刀的反光,班长就发出一声大叫。
不知多少个鬼子立时扑出!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就蜷缩在潮湿阴冷的泥土之中,等待着机会前来袭击!
“嘟嘟!”
厉声嘶吼着还击的同时,那班长把哨子塞入口中立刻吹响!
这种产于美国的钢哨,是哨兵们人手一支的玩意:声音尖厉,在夜晚的穿透力尤其强。
然而他的报信引起了所有偷袭者的愤怒,数把雪亮的刺刀围刺过来——
脖颈,腋窝,甚至是胸口小腹连连中招,他痛苦地跪倒,却咬牙切齿地骂了句“狗日的”,在意识消失之前,拉响了腰间的手榴弹!
一声巨响……
这位打了半辈子仗的凶悍男人,结束在一片光火耀眼的爆炸中。
身后,营区已被全数惊动,一把接着一把的手电筒接连亮起,带头的是团长白云方,马匪出身的他挥舞一柄巨刀,厉声大吼着:“给我杀啊!”
然而肉搏战刚刚开始,外沿的大炮齐射,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划破长空,标志着进攻的开始。
重炮连续不断地发射,炮弹如同雨点般落在吉军营区上,掀起层层尘土与碎片,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颤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