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公良如身后则是一脸冷淡的老夫人,还有扶着老夫人的游姑娘。
公良如取下自己腰间的长鞭,抬起下巴看着倪絮,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气愤又带着些幸灾乐祸,还有着仿佛好不容易逮着她的小辫子般的得意。
“凤十八!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的,我嫂嫂在你来之前还是好好的,喝了这半月的药之后就变成如此模样了。你到底是何居心,要害我嫂嫂性命!”
倪絮却不害怕也不恼怒,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笑了,“我怎么不知公良姑娘竟然如此在意你家嫂嫂,若是真心在意,又为何从前见你不曾紧张过。我看姑娘愤怒是假,找到机会赶我师徒二人出府是真,是也不是?”
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舒平芜刚一出事,老夫人、公良如这些从不来看舒平芜也不关心她的人竟然比公良竺还要早知道。
果然是见舒平芜一天天恢复,耐不住了。
方才还理直气壮的公良如听了这番话后有些心虚,但想到舒平芜的情况,就又有了底气,“我管你如何胡说八道,我嫂嫂喝了你的药,病情更严重了总是真的!”
“我真不知为何姑娘如此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来指责在下。”倪絮抱着手臂看着她们三人,目光在老夫人和公良如之间来回游走,“又是为何,公良夫人偏偏在快好的时候又出事呢?究竟是谁不想让她好起来?”
她定神看着老夫人,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您说呢,老夫人。”
“你竟敢对我娘不敬!”公良如羞恼的不行,边说着话边拿起鞭子挥向倪絮,“说不定你就是受了他人指使,成心来害我嫂嫂的!”
红色的鞭子高高地扬起,朝着倪絮的方向极快的飞去,破开空气的声音格外的凛冽,让人一听便知这一鞭,公良如是使了十成的力气的。
电光火石间,倪絮可以轻易的躲开这一鞭,但她却不能躲——这鞭子很长,若是她躲开了,很有可能会抽到后面的颜婧和舒平芜,颜婧没有功夫,舒平芜此时身子又正虚弱,这一鞭下去,二人肯定受不住。
她一掌凝起内力,盯着愈来愈近的鞭子,打算空手接下,手上最多受些皮外伤,倒也不碍事。
就在眼看着鞭子要抽到倪絮的时候,一人挡在倪絮身前,几道亮光划过,鞭子也同时变成了几截,刷刷的落在了地上,断口处像是被利刃切开似的齐整。
却见来人难得的皱着眉头,平日里温润的眸子盛满了冰冷怒气,很快的收回了手,转身上下打量着倪絮,语气中难掩担心,“没事吧?”
倪絮见他紧张的模样,摇摇头,摊开手给他看,“别担心,我没事。”
其实是他太过于紧张了,以公良如的三脚猫功夫,就算她无法空手接下那鞭子,也不会受多严重的伤。
虽然这般想着,但见他如此模样,还是觉得心里又软又甜,关心则乱有时也是一个令人感到暖心的词。
公良竺在刚才进来的时候目光就未曾放到她们几人身上过,只看到了床前刺眼的那一滩血迹,和舒平芜比平日更难看的脸色。心头一跳,差点左脚绊到右脚。
他连忙上前,将舒平芜从颜婧手中接过,像是怕她碎了似的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脸上悲戚又痛苦,遮住了半边脸的胡子都在颤抖,眼角闪着晶莹亮光。
“芜儿,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游姑娘见倪絮没事了,松了口气,无人注意到她在看向舒平芜那边时,看到公良竺抱着舒平芜的模样后,嘴角勾起的那一丝嘲讽的笑,与她温婉动人的气质极为不符。
“玉、玉卿公子。”公良如看清挡在倪絮面前的人之后,都来不及去顾及自己那已经碎成好几截的心爱的鞭子了,一张脸涌上了一片红色,说话都变的小声了,一副小女儿娇态,“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蔺可聿再三确认了倪絮没什么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