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秧秧先回了一趟离亲王府,收拾衣裳、干粮和药品,塞进一个包袱里后,又拿了些首饰和碎银,收拾完就要带着霜女和若榴北上。
一出院子,就看到母亲牵着弟弟妹妹在等她,母亲眼神隐忍,似乎知道了。
她放慢脚步上去,喊了一声“娘”。
“刚听坊间的人说太子战败丢城,下落不明了,你要去找他就去吧,顺道替娘看看你爹的情况如何。”
容雨棠给女儿理了理肩上飘散的一些头发,“虽说已入夏,北境昼夜温差大,晚上还是要多穿几件衣裳。”
许秧秧眼中含泪,抱了抱母亲,又亲了亲弟弟妹妹后,大步流星而去。
主仆三人骑马来到城门,城门口的士兵已经拦住去路。
“太子妃,皇上有命,您不得出城。”
许秧秧拉着缰绳,马儿在原地踏着马蹄,她道:“一道栅栏,拦不住我。”
“太子妃若是执意出城,便从我等的身上跨过去。”人人都知道离亲王妃是个温柔善良之人,太子妃必然也是。
何况他们从未听过太子妃欺压百姓奴仆之事,素来远远瞧见太子妃,太子妃都笑容甜美。
此刻的太子妃申请严肃,也不会真从他们身上踩过去。
他们失策了。
不论是冰冷的栅栏,还是血肉之躯都拦不住许秧秧。
她去意已决。
“驾!”许秧秧驾着马往前冲,距离士兵们越来越近她的眼睛也未曾眨一下,倒是士兵们看着太子妃的气势,有些怯怕。
就在马儿快要踩上他们时,许秧秧一手抽出身上的披帛把中间的几人绑了甩开,再加上霜女和若榴从旁相助,人墙破了一个可以经过马儿的地方。
三匹马先后高高跃起,跃过栅栏直接冲出城门。
被摔倒在地的士兵站起来,有人捂着痛问怎么办,为首之人道:“你去宫里复命,实话实说便行,你,快去通知容校尉。”
“是。”
容惊春得到消息时,容大将军和平南郡主也在,两人对视一眼,拦下了要追出去的儿子。
“爹,娘,什么意思?”容惊春不解,“她一个北上会出危险的,而且现在丢了两座城,城里想必都是敌军了,她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北寒的王子可是认识秧秧的。”
容大将军一板一眼道:“你如今肩负云京城的安危,怎能擅离职守,在其位谋其政。”
“爹你不是最关心秧秧的吗?”容惊春不可思议地扭头告状,“娘,这不是我爹!”
“你个兔崽子!”容大将军咬牙切齿给了他后脑勺结结实实的一巴掌,孩子长大后没再打过,突然这么一打,还给容大将军打乐了。
容惊春惊恐地看着他爹。
“惊春,你不觉得太子战败的事传得太快了吗?”平南郡主终于发话,她不疾不徐地问,“皇上才召大臣进宫,估计就是商议此事,皇上都没还没说呢,坊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如今也是人心惶惶,你没觉得不对劲?”
容惊春一愣,仔细一想还真是。
太子战败的事他们身为朝廷命官,又是太子自家人都才知道,坊间怎么就传开了?还有些许诋毁太子的言论出现。
“阴谋,绝对是北寒的阴谋!”
“你爹不让你走也是这个原因,你不仅不能走,还得赶紧回去巡城,尤其是四方城门,必得看紧了。”
“明白了,我马上去。”容惊春换了衣裳要走,容大将军也跟着出府。
“爹你也要跟我去巡城?”
“我出趟城。”
“你出城做什么?”
“管你老子呢,别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容大将军声音洪亮,吼得容惊春一愣一愣的。
“嘿,你个不会好说话的老头!”
父子俩门口对骂片刻,各走各的,不过都是往城门去。
……
为了早日赶到北境,许秧秧她们没有找客栈落脚,而是一路奔行至半夜,在一个村民家中借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