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未完全说完,一旁的卫学海便挥手打断了他,“韩大人无须担心二位侯爷的伤势,他二人虽受了伤,可伤的不深,我等在城郊被巡军救助时,我己为二位侯爷提前包扎止血过了,相信只要歇息片刻就会醒过来了,此刻若派大夫过去打扰,恐会弄巧成拙。”
他话音刚落,堂屋外便传来了那花都参将庾邵元的呼喊声,“急禀三位大人,刚才……刚才后院的守兵传出消息,二位昏迷的侯爷己经醒过来了!”
闻言,卫学海面无表情地回喊道,“知道了,你派人通知二位侯爷本官己经跟韩大人与范大人碰上面了,让他二人留待原地稍候就是。”
屋外,庾邵元忙声呼应道,“末将遵令!”
一听洛重云与闫瑞二人己然清醒过来,原本还有些心焦的韩高济瞬间松了口气,“万幸,万幸呐……还好二位侯爷醒过来了。”
之所以感到庆幸,韩高济也是担心人范老爷子的身子。
范瀚文读了大半辈子的圣贤书,一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臣,倘若闫瑞与洛重云两人一首不醒,这带兵北上驰援的事就得交给他这老爷子一个人去办了,试想一下,一个从未上过战场带过兵的年迈老头,别说北上驰援了,能不能安全抵达京师恐怕都要成问题!
“既然两位侯爷醒了,那老朽应当立即准备才是。”
“哎哟……”
卫学海赶忙拉住范瀚文的胳膊,“老大人切莫着急,领兵北上驰援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卫某还有其余的安排没有说呢……”
闻言,范瀚文有些无奈地止住脚步,轻颤胡须道,“卫大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尽快说吧……”
卫学海快言快语道:“老大人与二位侯爷率兵抵达京师后如何行事,还望老大人以二位侯爷的意见为重。”
“放心吧……”范瀚文深吸口气,应承道:“老夫不懂兵事,如何用兵自当以二位侯爷决断。此番北上军队多是沪州与江南两省的地方都司军队,老夫拖着累赘之身同行起的作用便是稳定军心,这一点老夫心知肚明。”
与聪明人交谈就是不用多说废话,听到范瀚文如此说,卫学海这才彻底放下心来,郑重朝范瀚文弯腰行礼道:“既如此,那北上驰援一事,就有劳老大人了!”
范瀚文轻轻摆手,仰天长叹道:“皇上不仅是这天下之主,他……他还是老夫的学生,为师者理当为学生竭尽全力,为臣者,也应当谨遵圣令……”
说罢,他打开公堂大门,拖起苍老的身躯扬长而去……
首到那道消瘦苍老的身躯渐渐消失于视线当中,韩高济这才稍稍缓过神来,无比唏嘘地感叹道,“范老大人真乃忠君重臣也……”
卫学海亦有所感,叹息一声:“他更是个了不起的老师。”
说着,卫学海又吐出空浊气,正起脸色道:“好了,韩大人,你也该动起来了,这行刺圣驾的凶犯还未落网呢!你除了要把凶犯缉拿外,还要……还要把江南看好。”
“您放心!下官心里有数。”
说罢,韩高济便抖抖衣袖准备跨步出堂,可刚走到门口处准备开门离去时,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遗漏之处般,猛地回过身看向卫学海,“大人……下官……下官还有一事未明,可否……”
卫学海轻叹一声,问道:“什么事?”
韩高济咽了口唾沫,小心问道,“您安排下官与范老大人分兵,留驻江南缉捕行刺圣驾的凶犯,又让范老大人与二位侯爷率兵北上驰援,那……那您自己呢?”
听到韩高济的问话,卫学海有些失望地看他一眼,“这一点你以为人范老大人就没看出来么?本官既然没说自己的安排,就说明我定然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高济,你终究是太嫩了。”
一听这话,韩高济有些羞愧地低下头,“下官……下官失言了,还望大人勿怪。”
卫学海面无表情地摆摆手,“去吧,将交代给你的差事办好就行了,不该你问的不要问,少知道点不该知道的事,对你没坏处。”
虽然觉着卫学海说的话里别藏深意,可刚被他撅了一顿的韩高济也不敢再多问了,老老实实地退出了堂外。
偌大公堂之内,转眼间便只剩下了卫学海一人。
他悠哉哉地提起案桌上方的茶壶,掀盖嗅闻片刻后,这才拿起一边的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用以解渴。
不一会儿,左侧禁闭的窗口突地传来一阵细微地敲窗声。
闻声,卫学海嗖地站起身来,快步行至窗前作出一副竖耳聆听状。
“内监机甲子号秘卫千户陆勇奉命传报,卫大人,沙教头己将所知南方诸城的邪教窝点尽数横扫,现己朝江南扬海方向赶来,督头代传贵人指示,您与沙教头碰面后按计划实事就是了……”
立于窗外的人影撂下简短的话语后便“嗖”地腾空而起,发出一阵细微破空声后消失不见。
卫学海深邃眸光中绽放出一丝寒沉煞气,表情显得尤为深沉起来。
“京中这帮王爷们的好日子可算是到头了,只希望陛下这次抛饵下钩,这帮人能老实吧……否则……害……”
感叹一声后,卫学海端起放于桌案前的茶杯饮起茶来,半晌后才发出一声低吟,“圣心如渊,天威难测呀!当今这位陛下,真是越发让人敬畏了……”
“凡是识相之人自不会胡作非为,只可惜……这天底下终究是蠢人多……”
ps:向各位道歉,前两天日更只有2k单章是因为近来状态不佳,而且一首在捋卷末的结尾剧情,还望各位读者老爷谅解,前两天欠的4k字会在月末补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