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一声咒骂后,闫瑞大步朝前走去,正好与不远处的向骏喆打了个正面,后者见闫瑞突然摆出一副要杀人喝血的狰狞模样,突被吓了一大跳,正准备问询对方发生了何事时,却不料被闫瑞先一步开口,“安永福,速调一万精锐主力随本将出城!老子……老子要杀人!”
向骏喆满面懵逼,一旁的安永福则忍不住在心底同情起尼尔军队来。
很显然,己经气到发狂的闫瑞,这是彻底把尼尔军队当成发泄目标了!
什么叫无妄之灾,这就是!
……
皇宫,御花园内。
身穿暗蓝色道袍的楚天耀驻足于御湖栏前观景,轻抬的左手还握着一把零碎的鱼食。
“朕听说南阳伯的葬礼一毕,那赵嘉轩便急赶回云县当差了,有这么回事吗?”
不远处正为楚天耀斟茶的傅少卿抬起头回话道,“回万岁爷的话,确有其事。”
“那赵嘉轩还说,与其整日披麻戴孝地跪在堂前哭丧给别人看,还不如多做点实事,拼出个前程让父亲在天之灵得以安息来得实在……依老奴看,这位赵公子经过这次丧父打击,算是彻底顿悟了……”
闻言,楚天耀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感慨道:“这些世家子弟呐……总是要吃了亏才肯懂事……”
“万岁爷所言甚是,大多世家子弟从生下来就顺风顺水惯了,未遭世事打击前,总以为能仰靠父辈蒙阴贪欢一生……”说到此处,傅少卿稍作停顿,意有所指的暗示道:“还是老话说得好,这人呐,就是不能太顺,走得太顺,就总容易胡思乱想……”
“呵……”
楚天耀不置可否地笑笑,眼神却有意无意地聚焦在傅少卿那张褶皱清晰的老脸上,“朕还以为你这个老家伙能继续忍下去呢……怎么?大半个月过去了,终是忍不住为你那干儿子求情?”
傅少卿格外干脆地摇了摇头,语气郑重地说道:“傅福详所犯之过乃宦官大忌也,老奴不仅不会为他求情,反倒想求皇上重惩于他,最好能将其彻底处死!”
楚天耀目光微闪,饶有兴致地问道:“哦?你会这么说,倒还真在朕意料之外……傅福详那奴才刚进宫不久就跟了你了吧?就算是条狗,在你跟前待了那么多年,也该有点感情吧?更何况人还是你正儿八经的干儿子,就真没打算为他求情?”
“依我大宣皇室祖宗定下的家法,近侍宦官替主子越俎代庖是要受凌迟死罪的!他傅福详……死不足惜!”
傅少卿眼神冷漠,语气格外坚决,“皇上是世间鲜有的宽仁贤君,但……对身边近侍太监,不可过于宽纵!”
“宫里这帮没皮没脸的奴婢们,最是能有样学样,一个坏了规矩的傅福详不死,日后就会有无数贱婢效仿……万岁爷,这个头不可开!”
听到这话,楚天耀不由得陷入沉默。
从傅少卿的言语神态中,他能感受到对方说的这话是发自真心的,而且,他也认同傅少卿的话,一条不听主人招呼就乱咬人的狗,确实是不该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