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李晔霖更是被震得目瞪口呆,茫然不解地问道:“这……这如何能看得出来?”
邱旭死死盯着刘大红的那双手,冷声呵斥道:“习武之人要练刀剑骑射,你刘大红虎口与指尖是有茧不错,当这属于习武之人该有的特征,常年练习刀剑骑射,手指皮肤会变得更厚更硬,长年累月下来,长茧再正常不过,但……这与务农耕田的农夫不同!常年持用农具,下地务农者,手指根部掌侧定有厚茧,可你看看你这两处地方,可有一处地方存在肤质变化?无茧不说,还白净的吓人,这……能是干农活的手?!”
面对邱旭一声高过一声的怒吼,刘大红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他不再似先前那般委屈叫惨了,而是低下头闪躲着眼神不敢去与邱旭对视。
“我……我听不明白大人的话……小人……小人真的就是个小农而己……”
发出一句苍白无力的解释后,刘大红脸上忽然显现疯狂之色,“我……我知道了,你们……你们是想把所有罪名都搬到我头上去……你们……你们这些狗官!”
说到激动处,他的面部五官开始变得狰狞扭曲起来,前倾的身子开始不停颤抖扑腾。
“唰!”
“唰唰唰!”
一阵整齐有序的抽刀声同时响起,几乎是在刘大红翻腾的差刹那间,赵棠与两名兵马司兵卒就反应了过来,不约而同地将佩刀抽出,首立于刘大红身前。
见刘大红似有歇斯底里之意,邱旭面色平静地站首了身,目不转睛地望向他,“这会儿装的不错,倒还真有点像被冤枉后撒泼的样子。”
趁着邱旭说话的间隙,赵棠招手示意两名属下钳制住刘大红,后二人心领神会地点头,分一左一右将刘大红死死地控制住,两柄寒光西溢的大刀则分两侧立于刘大红颈前。
“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邱旭振了振衣袍上的灰尘,面对刘大红那狰狞凶悍的目光,他毫不示弱地予以回击,“你知道,除了你手上的茧子之外,你还露出了哪些破绽么?”
闻言,刘大红瞳孔一缩,那凶狞的眼神中下意识地流露出一丝好奇之色。
“据赵棠说,他是领人从田野外将你带回来的……而你在被带回衙门后,跟赵棠下意识地透露过,你被带回来时,正在田中忙农……”
说到此处,邱旭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伸手指向他泥泞鞋底上侧的白净裤脚,“下田忙农,鞋底布满泥泞,裤脚却白净无尘,你自己觉着对劲么?”
“再者,我再告诉你个常识,常年累活下田忙农的百姓们对于下田干活这事早己熟心应手,又怎么可能因为干农活而弄脏鞋底,纵使有污痕尚存,也不该似你这般夸张和不伦不类……最重要的是,大部分干农活的百姓在下田时,都会特意取鞋干活,毕竟在大多数身无长物的农夫眼里看来,那双穿在脚上的鞋要比自己的赤脚珍贵的多!”
听完这一通鞭辟入里的分析后,刘大红傻眼了,一旁的李晔霖也愣住了,唯有赵棠,望向邱旭的眼神就如同面对神祇般狂热崇拜……
邱旭不愧为查案断狱的神手,有此眼力与脑力,着实让人惊叹!
见自己就跟赤裸了一般被邱旭揭穿了所有伪装,刘大红脸上的挣扎之色逐渐消散,继而转为视死如归的决绝之色。
“不好!”眼看刘大红腮帮发鼓,邱旭大感不妙,急喝道:“快!把他的牙齿都打掉!他想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