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长宁府,布政司衙内。
身穿轻甲的洛重云正与副将顾忠在庭院里商议着正事,另一侧,身穿猎装的穆雨寒则像是个假小子似得捧着个苹果坐在一旁,毫无形象地啃食着果肉……
“还是被我给说中了吧?”躺靠在木椅上的顾忠打着哈欠道:“只要这帮匪寇吃了一回儿亏,他们就不会再贸然下山了。”
“自从上回咱们成功伏击了下山的匪贼后,这帮匪寇也就长记性了,这阵子一首龟缩在山上没动静了。”说话间,顾忠伸出手从桌上的果盘中抓起一颗香梨啃咬起来,“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跟这帮山匪干耗着吗?”
不待洛重云说话,一旁的穆雨寒就抢先说道:“在西山周围的碉楼一旦修成,架设火炮予以威慑,就算是跟这帮山匪干耗,他们也绝没有生机可言。”
顾忠皱眉作答,“这我当然明白,可人家匪窝里有余粮,就算是耗也能耗上数年的,这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这帮匪贼没你想得那么有耐性。”洛重云自信一笑,说道:“他们做不出龟缩在山上等死的事来,对他们来说,唯一的生路便是向朝廷求降。”
正说话间,一名身穿差服的官差走到了庭院外,“在下是西宁的内监机番领刘绵远,特来求见忠义侯。”
闻声,院中三人都是一惊。
刚还大大咧咧的穆雨寒瞬间慌神了,像是个受惊的小兔子般一溜烟似得跑进了房里。
见穆雨寒像是见了瘟神般躲进了房内,洛重云有些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朝庭院外干咳道:“进来吧!”
仅一瞬间,便见一名身穿差衣,面戴黑色面具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他先是朝顾忠点了点头,后又转头望向洛重云,神色恭敬地行礼道:“西宁内监机秘卫番领刘绵远,奉陛下密令,特向忠义侯传待密诏。”
顾忠与洛重云脸色瞬变,作势便要行礼,却不料被刘绵远先一步拦住了,“二位不必行礼,这封密诏是陛下让下官特传忠义侯一人的,因此……这里边的内容,下官也未曾看过。”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封用暗黄色竹筒包装的密折,双手端呈,亲奉于洛重云手中。
“有劳……有劳了。”
将密折接过后,洛重云朝对方郑重地点了点头。
“既己将密诏送到,下官这便告退了……”
说着,刘绵远犹如鬼魅般朝院外走去,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此,顾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呲牙道:“这帮内监机的秘卫真是够神秘,也够渗人的……”
“穿身差衣,戴个面具,跟他妈个见不得人的鬼魂似得!”
“你这话还真没说错,他们内监机秘卫还真见不得人。”洛重云眉目一挑,揉额道,“除了皇上和宫里的两位傅公公,没人知道他们这帮人的真实底细,他这又穿差衣又戴面具的,也是为了掩盖自己真实身份而己,咱们要真见着他的脸了,那才是犯忌讳了。”
顾忠仔细一想,觉着洛重云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忍不住挠头发问道:“害,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的真够累挺的,也不知道这帮子人图什么!”
“人家图什么轮得着你咧咧吗?”洛重云瞪他一眼,正色道:“内监机的事咱们做外臣的不要瞎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