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环挤出个笑容来:都不不是
庞昱瞧见他手里捏着的银子,心里暗笑一声,话里话外越发显出关心来:我再送你句好话儿,这银子可要藏好了省点用,要是一个不留神就在大小桌子上被人收去,你岂不是白白辛苦了一场?
是,公子说得是。陈环额上的汗打湿了鬓角。
来来来,本少爷替你抹抹汗,看这热的。庞昱一边嘟囔着,便作势去掏帕子。
不不不不敢,公子莫要折杀了小人。陈环惊恐地往后蹦了两步。陈环呀,本少爷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儿,你就不热了。庞昱笑眯眯地摇着折扇说道。
公子请讲。陈环稍微直起身来,抬手抹了一把汗。
这蛇的血是冷的,毒蛇更甚。庞昱打量了四周无人,才悄悄地说了这么一句。
陈环果然吓出满身冷汗来。他背脊一颤望向面前的庞昱,只见这位三公子一脸的不在乎,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令人心惊。
三公子话里有话啊。陈环苦着脸想,莫不是他进赌场之时,放在后巷的毒蛇被人掉包了,这才变成了没牙的蛇。
唉,这饭碗难端,庞府给的这口饭更是难吃啊
开封府,连翘房里。
连翘坐在铜镜前,正要卸了钗环睡觉。
她将几枚银簪子悉数摘下来搁在桌上,刚要梳头时,却发现桌上的簪子多了一根,而且并非自己常用之物。
这是骨头做的?
连翘捏着这支骨簪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她不记得自己曾经买过这么一枚簪子,似乎也没有人给她送过这等物事。
凭空而来的东西?
她不解地摸了摸自家的发髻,把梳妆匣里外都翻了一遍,却没找出个所以然来。
连翘把簪子收了,刚要吹熄灯火时,只见纱灯上有只飞蛾在扑翅飞舞,她猛地醒悟过来。
虫子?
莫不是
呃
不会吧
☆、【卅七】红蛋姜醋洗三朝
王朝的孩儿诞在七月初的大热天里。听说王大嫂在生产时吃了不少的苦头,王朝在屋外也跟着捏了一把冷汗,恨不得自己替妻子把那苦都受了,只盼着那声响亮的啼哭和母子平安的消息。好不容易等到稳婆出得屋来贺喜,王朝便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两口子抱着刚出生的、软软的儿子喜极而泣,只觉得这辈子总算是没有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