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法拉利的女上司290(1 / 2)

开法拉利的女上司290

那男医生问了我与伤者之间的关系后,向我简单介绍了下曦儿目前的伤情——

医生目前伤者已陷入低血容量性休克,也就是昏迷!曦儿头部可能遭到了撞击,但这并非造成低血容量性休克的主要原因,造成失血的主要原因是内脏出血,通过腹部叩诊高度怀疑腹腔脏器破裂!

很可能是脾脏破裂,肝脏、脾脏破裂是车祸造成腹腔大出血的常见原因,目前伤者血压很低,为了保证各脏器的血流灌输,心脏只能代偿性加速蹦跳,以维持人体必需的血压,保证体内各脏器的血流供应。

但是,这种代偿是暂时性的,如果伤者得不到及时血容量补充,心脏以及体内各重要脏器就会出现衰竭,届时会进入人体的失代偿期。

脑部是人体对失血最敏感的部位,将会因为缺血缺氧太久,而造成不可逆的损害,有可能永远无法再苏醒过来!伤者也会死于各脏器的衰竭!——

“死亡”二字从医生的嘴里蹦出来专业而不经意,但这“死亡”二字对我而言,却如雷贯耳!——

“不!——”我冲医生叫道“曦儿不会死!曦儿不会死的!——”

医生伸手拍拍我的肩膀道:“请你冷静点!你看!——”他伸手指着担架边上的心电监护仪,对我解释道:“伤者目前的动态心电图已经显示明显地房颤,如果这种房颤得不到及时的纠正,很容易诱发室颤,室颤是导致病人死亡的根本原因!——”

我紧紧攥住医生的手,颤着嗓音道:“医生!我求你了!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救她!一定要救救她!她不会死的!她怎么会死呢?”

医生用力按了按我的肩膀,低声道:“我们会尽力的!——”

着他转脸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上的指标,扭头对旁边的一个护士,语气冷峻地道:“伤者已出现心衰迹象,必须迅速纠正房颤!葡萄糖20ml+西地兰两支0。4毫克,静脉缓慢推注!力争在赶到医院之间,将心率控制在140次左右!——”

“知道了。”那护士应声,手脚麻利地开始配药——

另一名护士对我:“先生!请你跟伤者讲话,这样可以预防她陷入更深的昏迷!——”

看着上方的液体快速地往下滴,看着医护人员在旁边忙碌着抢救,看着曦儿那张毫无血色的面颊——

我胸中的悲痛不断翻涌上来,一浪高过一浪——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突然得让我几乎都愣不过神来!眼前躺在担架上纹丝不动的人是曾经那个聪明活泼可爱的曦儿么?——

不!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这如同那些医疗器械一样冰冷的现实啊!——

医生叮嘱那个静脉推注西地兰的护士道:“慢点推!不宜过快!否则会很容易导致心脏骤停!——”

我趴在担架上,双手紧紧攥住曦儿那只冰冷的小手,哽声道:“曦儿这不是真的你别再跟我玩游戏了好么?你别吓我了好么?曦儿,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曦儿,你”我意识到了什么,摸出手机,拨通了夕儿的电话——

“怎么了?阳阳。”夕儿在手机那头轻声问。

我抬手揪扯自己的头发,哽声道:“曦儿出事了”

手机那头即可陷入了静默,只有传过来夕儿急促的呼吸声——

我继续哽道:“出了车祸曦儿昏迷不醒”

到这里我不下去了,胸中的悲痛潮水一样在我席卷在其中——

“现在在哪?”夕儿在手机那头问,嗓音急切而抖颤——

我道:“你直接来市中心医院急诊科”

“好!我这就来!”夕儿在手机那头道,然后通话就中断了。

我双手掩面,悲从中来,无法自已——

我一手捏拳,用牙齿用力咬了一下,我知道如今我再悔恨亦无用,我必须镇定!我必须镇定!——

护士报告医生:“西地兰静脉推注完毕!心率开始下降!——”

医生神色冷峻地盯着心电监护仪屏幕,点点头道:“房颤有所逆转,房颤频率减低——继续检测伤者生命体征!——”

两名护士点头应是——

“曦儿你醒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忍心让我担心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不希望看见我流泪对不对?那你就醒醒!你醒醒呀!你跟我句话好么?就一句!”我趴在担架上俯视着曦儿那张惨白的面颊,我的双手紧紧攥住她那只冰冷的小手——

120救护车在路上疾驰如飞——

这里是郊区,离市区还有很远!——

我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摩着曦儿的面颊,她的面颊也是冰凉的——

“曦儿马上就要到医院了!马上就到了!你一定要坚持住!你一定要给我坚持住啊!马上就到了”我哽声道。

“曦儿你一定得给我坚持住!我们走了这么远的路,一路我们都坚持过来了!现在现在我们在得到你爸的认可之路上,也已经做出了良好的开端,这些都是你的功劳!这些都是你的努力付出啊!你你就心甘情愿放弃了么?你要放弃我么?你要放弃我们好不容易得来的这一切么?曦儿”我哽声道。

我抬手胡乱地摸了一把眼睛,继续哽声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就在刚才,我还让你伤心来着都是我不好,我是个混蛋!我是个大混蛋!曦儿,你醒醒呀!你醒醒呀!我答应你,我永远都不会烦你!永远都不会!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真地很开心我向你保证,我向你保证还不行么?”

我一大滴泪珠从我眼中滚落下来,滴落在曦儿的眼睑上,她的眼睑微微动了一下——

我更大声地叫道:“曦儿!曦儿!你醒来啦!曦儿!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阳阳!我是你的阳阳!曦儿!我是阳阳啊!你听见我的呼唤了么?”

曦儿的眼睑再次微微颤抖一下,她真地睁开眼睛了!——

“你们看见没有?医生!你们看见没有?护士!曦儿醒啦!曦儿醒啦!”

医护人员都转脸看着我,脸上没有明显的表情——

一个护士向医生报告检测数据:“血压100/60,心率130/分,血氧饱和度也有所上升——”

医生的表情依然很冷峻,他点点头,对护士道:“继续检测!调慢静脉滴注速度!”——

曦儿的眼帘打开了,但似乎眼睑太沉重了,眼帘没能全打开,她的手在我手掌心里动了动,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也动了动——

我俯身注视着她,鼻子里酸得直冲眼睛——

“曦儿!是我!是我!我是你的阳阳!你别吓唬我好么?别吓唬我”

曦儿的唇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对我扮一个笑脸,只是那个笑脸只显露出一点迹象,没有力气将那个笑脸的动作完成——

她的手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掌——

“老公,你哭了我怎么了?我生病了么?”她看着我。

我抬手飞快地抹了一把眼睛,哽道:“傻瓜!傻瓜!你被车撞了!你被那该死的车撞了!”

曦儿的眼珠子微微转动了一下,似乎有一点意识了,她吃力地睁开眼睑看着我:“老公你没事儿吧?”

我哽道:“傻瓜!傻瓜!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拿你的生命来救我!我不值得你这么做!我不想你这么做!我不要这样”

曦儿气若游丝地:“老公我、我会不会死?”

这一刻,我听见自己心脏崩裂的脆响!如同玻璃破碎一样!是的!我的心碎了!——

我想抱住曦儿痛哭,可是我咬住自己捏拳的手克制住了!——

我凝视着她惨白的面孔,很肯定地道:“不!不会的!傻瓜!你想什么呢?什么呢!一天到晚你小脑瓜里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老公我刚才睡着的时候,怎么看见了天使了?我看见很多很多的天使在我身边飞来飞去而我自己,也坐在白色的云团上,耳边有风拂过”

我泣不成声,用力咬了一下自己的拳头,俯身凝视着她的眼睛哽道:“你不会死的!你不会的!我不会让你死的!医生都了,你只受了轻伤,去医院做做治疗就能好!”

“老公你别哭我不想看见你哭泣的样子我会难过”曦儿艰难地,她的眼睑看着看着就要往下垂,只是她强行又微微地睁开了。

我抬手胡乱地擦着眼睛,低头看着她连哭带笑地哽道:“我没哭你看!我在笑,我在笑”

“老公你叫我一声老婆好不好?我怕、我怕自己再也听不到了”曦儿强行睁着眼睛看着我,唇角微微扯了一下,只是她依然没有力气将那个笑脸完成——

我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只为压制住我胸中那股巨大的悲痛感,只为了压制住那冲口而出的嚎啕大哭——

我强壮笑脸,俯视着曦儿道:“老婆老婆,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再也克制不住了,泪水像溃堤的洪水似地从眼眶里满溢出来,我悲沧地哭出声来,眼泪鼻涕一齐往下流——

我低头亲吻曦儿那只冰凉的小手,无比深情地吻着,一下一下吻着——

我将脸庞轻轻地搁在曦儿的胸口上,压制着胸腔中翻涌着的悲沧,只有我的双肩克制不住地剧烈抖动着——

曦儿的手吃力的、颤抖着抬起来,落在我的脑袋上,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

她微弱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老公别哭,别为我难过我不怕死,我只怕死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记得我,我要永远活在你心里,我我就满足了”

我抬头看她,伸出食指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唇,哽道:“别傻话别傻话别傻话”

“老公答应我,不要我是为了救你才这样的不要对我爸,不要如果你不答应我,我不原谅你”我强忍住悲痛,点头道:“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曦儿的嘴唇抖索了一下,看着我轻声:“老公还记得病孩子和雪人的故事么?我穿越四季,只为融化在你温暖的怀里老公我爱你”她的眼神突然定住了,凝视着我,似乎倾注了仅剩的全部力量,来完成这一次深情的凝视,尔后她的眼睑轻轻地闭上了,她那只手抚在我脸庞上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旁边两名护士都忍不住抬手抹眼泪——

“曦儿曦儿曦儿”我连声叫道,紧紧攥住她那只手,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视线,可我分明看见两行晶莹的泪水顺着曦儿的眼角,无声地滑落下来——

她唇角微微上扬着,似乎还带着满足的笑意——

我胸中被一股巨大的恐慌死死地撅嘴了,胸口痛得无法呼吸!——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救护车终于停下了,早已守候在急诊科大楼门前的医护人员和车上的医护人员合力将担架推下了救护车,沿着廊道,一直向前推去——

所有人都跟着担架车向手术室的方向奔去——

这其中夕儿、林碧荷,还有一些我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

医疗推车被径直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了,曦儿被关在了里面,我们被关在了外面,手术室上方的红灯突地亮了起来,显示的汉字是“手术中——”

我立在手术室门口,身体顺着门往下滑,往下滑——

这一路上我的心经历过怎样的痛楚与蹂躏啊?!我以为我自己真地要垮掉了!——

夕儿奔上来扶住我,将我扶到边上的长椅上坐下——

她的脸已泪水清洗了一遍,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她没有问我怎么回事,她只是趴在我怀里呜咽地哭着,双肩一耸一耸的——

我和夕儿抱在一起,紧紧抱在一起,她抱住我,也抱住她,我们藉彼此的身体来安慰对方,也安慰自己——

很快那个男医生拿着一只病历夹走了上来,他向我和夕儿简明扼要地介绍了目前的情况,中心思想就是要手术,因为高度怀疑腹腔脏器破裂,必须进行剖腹探查,行破损脏器止血缝合!——

医生主要向我们介绍了手术存在的风险,有可能手术失败,有可能伤者在手术过程中死亡,有可能手术后伤者死于术后并发症等等。

我听得一塌糊涂,可我知道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医生问我们有没有异议,没有异议就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手术即可开始!——

医生将笔递给夕儿,夕儿伸手接过,只是她的手腕抖得厉害!——

我没有犹豫,从医生手中夺过那病历夹,从夕儿手中夺过那只钢笔——

医生和夕儿都有些诧异地看着我——

我道:“这字由我来签!我会负全责!因为我是伤者的丈夫!——”

着我将病历夹搁在腿上,在患者家属签字一栏里,飞快而用力地写了“顾阳”二字,在与患者关系一栏里写了“夫妻”二字!——

我签字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过如果林啸天看到这种情况会作何反应?只是当时他并不在场,后来我才知道他和欧阳泽当时正身在海南三亚,鹏程房地产和宏宇房地产联手在海南打造了一个大项目,所以这段时间林啸天和欧阳泽周末都会飞三亚!——

我从来没觉得时间有这么难熬过,这是一种带着濒临崩溃的煎熬,仿佛我就立在一个悬崖边上,随时有可能跌入深渊,跌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从来都不信神明,可是现在我除了神明,我还能信什么?

我只祈求神明庇佑我的曦儿,让她度过人生中这一大劫难!她是无辜的,那辆货车并非是要撞她,并非是要致她于死地,那货车分明是要撞击我的!只是曦儿在那一瞬间,用自己娇柔的身子替我挡住了那致命的撞击!——

我坐在边上,不停地抽烟,我的头脑越来越清醒,我的心却越来越害怕,也越来越悔恨!——

这样一个女子,在关键时刻,她几乎来不及思考,但是本能让她在一瞬间就做出一个重大决定,那就是牺牲自己,来保全她所爱的男人!

这个女孩!她爱我,已经超越了爱她自己!

在失去她的可怕的念头的折磨中,我愈发觉得她对我是如此重要!原来我并非不在乎她,而是我意识不到自己的在乎!在失去她的可怕的念头的折磨中,我才发觉我的生活中已不能没有她,我生命中已不能再没有她!

她已经深深地根植在我心中了,她已经深深地根植在我的血肉中,在不知不觉间,在我没有明显意识到的情况下,她已经深深地根植在了我的生命中!——

我为什么如此疼彻心扉,我为什么如此想以自己的痛苦去替代她此刻正承受的巨大痛苦,因为她已经根植在我的血肉中,我们完全融合成了一个整体,血肉相连,水**融,她痛了,我跟着也会痛,她开心了,我跟着才会开心!——

手术途中,一个护士从手术室奔了出来,她看着我和夕儿问:“谁是患者家属?谁是患者家属?——”

我和夕儿同时从长椅上蹦起来——

“出了什么事?——”我盯着她道,嘴唇不住地抖索着——

护士冷声:“伤者目前情况很不好!术中已证实脾脏粉碎性破裂,伤者血压一直在掉!现急需输血,但目前医院血库a型血缺失,已经联系滨海市血库,但取血车还在途中,我们能等,可伤者不能等啊!——”

“抽我的血!护士!——”我盯着她,斩钉截铁地道,同时掳起了袖子。

那护士问我:“你是什么血型?——”

我道:“我是a型血!跟我老婆一个血型!——”

“很好!那你跟我来!——”护士朝我招招手。

我依然记得我和曦儿坐在西西里庄园的露台上第一次谈论星座与血型的情景,我们吃惊地发现,我和曦儿不仅星座相配,连血型都相同!当时我还开玩笑这太好了,万一哪天需要输血,这就是个现成的血库!

当时曦儿还扬手打了我,骂我乌鸦嘴!

是啊!我乌鸦嘴!我这该死的乌鸦嘴啊!——

曦儿啊!你现在要是还能扬手打我,哪怕是拿洋酒瓶子砸我头,我都会心甘情愿呢!

坐在治疗室里,看着自己的鲜血从手臂上的透明塑料管子里往外流淌,我脑海里再次闪过出车祸的现场,那“嘭”得一声巨响,曦儿的身体飞了出去,手中用来包扎大黑狗的报纸在半空中飞扬,殷红的血液从曦儿漆黑的头发里无声地溢了出来,带着一种新鲜血液特有的咸腥味——

“曦儿!坚持住!我来了!我的血液来了!你会没事的!上天也会为你的爱动容!我不会让你离开的!绝不会!”我在心里哽声道。

在迷蒙的视线里,我的血液似乎正在汩汩地流入曦儿的体内,曦儿的眼睑再次打开了,她朝我挤挤眼睛:“老公!我逗你玩呢!你不是我是北电毕业的么?——看把你吓的!胆小鬼!咯咯咯——”

“好了!已经400cc了!”护士。

我道:“够了么?——”

护士:“不够!但是正常人一次只能献出400cc鲜血!——”

“没问题的!接着抽!接着抽啊!——”我请求护士道。

血库的血液哪有从我身上直接抽出来的血液更有活力呢?!库存太久了,许多鲜血中的活力细胞早就死去了!哪比得上从我身上现抽的血液呢?!

护士:“不能再抽了!先给伤者输400cc,等会从血站拉回来的血制品也该到了!——”

我急声道:“护士小姐!你看看我!我很强壮得像头牛!一次抽个800cc不会有半点题啊!——”

“不行!抽800cc你会死的!再强壮的人也不行!出事了我们医院要负责任的!——”护士严厉地,果断地拔掉了我手臂上的管子。

“求你了!护士小姐!我要用自己的血救我老婆!我要用自己的血!我不会有事的!——”我看着那护士急声道。

护士拿一支棉签压在我针孔处,了一句“压住!五分钟后再放开!——”着她就掉头走出了治疗室。

我随手丢掉棉签,起身走出了治疗,径直奔到手术室门口——

夕儿站起身,紧看着我:“可以了么?——”

我勉强笑笑道:“可以了。”

夕儿抬手抹了一下眼睛,双手紧按着胸口,祈祷似地:“求老天保佑曦儿!让她平安度过这一劫吧!——”她的眼睛已经哭肿了,肿得像两只水蜜桃。

我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里?”曦儿看着我,她的嗓音也嘶哑了。

我勉强笑笑道:“出一下卫生间!——”

夕儿紧看着我,点头:“那你快去快回!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心里空得厉害!——”

我道:“给你爸联系了么?”

夕儿:“联系过了!我爸正在往回赶!——”

我点了点头,然后掉转身,大步向廊道那头奔去——

我乘电梯直接下了楼,打的来到附近的一条街巷——

下车后我朝巷道深处快步走去,在一个路口拐进了一条更窄小的巷弄,前方有一家黑诊所——

这里我以前来过,那是我刚到滨海市的时候,没找到工作,身上几乎弹尽粮绝了,老妈的腰椎病又犯了,当时走投无路时,我找到了这家诊所,这里可以卖血!据也可以卖肾!——

当时走到这诊所楼下时,我还是犹豫了,我在想如果老妈知道我这钱是卖血换来的,她该有多伤心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怎么能随便动用呢!

后来我去工地当苦力,搬了一个月水泥,才勉强度过了那一难关!——

我沿着那窄小阴暗的楼道爬上了四楼,走进了那家黑诊所,里面死寂,仿佛是医院的太平间!

我没有犹豫,径直走了进去——

“你有什么事?——”

一个像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声音蓦地在我背后响起——

我惊了一跳,猛回过头去,见一个瘦骨嶙峋的老头立在我背后,他那双小眼睛阴森地盯着我看!——

我支吾道:“医生,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什么事?——”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目光在审视着我,语气冷冰冰的。

我勉强笑笑道:“麻烦您从我身上抽400cc鲜血!我急用!——”

“抱歉!”那老头盯着我道“我们这里是看病的诊所,不是为人抽血的!不是血站!”

那老头穿一身极不合身的白大褂,不仅皱皱巴巴的,还脏兮兮,他干枯的身体就像一个木头衣架子,那白大褂很像是挂在木头衣架子上似的。

诊所里的一切都似乎脏兮兮的,房间里还有一股难闻的发臭的血腥味!——

我忍住胃里泛上来的恶心感,对他讨好地笑笑道:“医生!我真地急用!求你帮帮忙!——”

老头摆手打断了我,冲我冷声道:“出去!以后没事别瞎闯!——”

我没再什么,伸手摸出钱包,从钱包里抽五张百元大钞,看着那老头道:“医生!你只需要帮我抽400cc鲜血,这五百块钱就是你的了!而且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与风险!——”

老头盯着我的眼睛,审视了片刻,从口袋里摸出烟点上,悠悠地吸了两口——

我道:“医生!请你帮帮忙!——”

老头喷出一口浓重烟雾,朝我招招冷声道:“跟我来!——”

坦白,我高估了自己,我以为抽那么点血对我的身体没有多大影响,我一直都那么强壮,连感冒之类的小病都很少发生!

可当我那400cc鲜血从我体内汩汩地流淌出来之后,我发觉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头晕,乏力,眼冒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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