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段时间?我也不是特别想现在就结婚。”
薛斐苦笑了一下,道:“再拖下去,蔺秦就要打上门来了。虽然他打不过我就是了。”
蔺昕道:“那好吧,你要和我说什么?”
薛斐道:“先和我去个地方吧?”
蔺昕立刻脸一垮:“啊,我刚回来又要出门啊?我还想宅在家里打几天游戏呢,我和大萌约好了的。”
薛斐:“……”
薛斐扶额:“那你去不去?”
蔺昕垮着脸道:“去啊。我先和大萌说一声。”
薛斐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又快消散了。
蔺昕回家休息了一晚上,就拖着行李和薛斐去了一个位于西南腹地的疗养院。
那个疗养院是针对精神病人的高端疗养院,位于山水环抱的某自然景区。无论是环境还是设施,以及医疗人员的专业程度服务态度,都是顶尖的。不仅是华国,世界各国都有富人光临这个疗养院,将精神有问题的亲人送到这里,接受治疗和调养。
看着目的地,蔺昕心中有些猜到此行的目的了。
薛斐在车上苦笑道:“我不说你也该知道我带你去看谁了。你现在拒绝还来得及。”
蔺昕道:“为什么我要拒绝。”
薛斐没有说话。
为什么?因为要去见的,是差点害死你的凶手啊。
虽然你现在醒来了,活的很好,但曾经的苦难,不是说抹平就能抹平的。
可这个人是他的母亲。即使这个母亲给他的痛苦远远超过了温暖,甚至伤害到了他最爱的人们,唯一给过他家庭温暖的人们,但他仍旧放不下这个人。
薛斐看过一些心理分析,也见过心理医生。有些人,越缺乏什么,就越期待什么,特别是在亲情方面。正因为受到的来自父母的爱很少,就更期待来自父母的爱。
就像是他年幼的时候,明知道母亲眼中只有父亲,没有他这个儿子。他仍旧会为了母亲的一句夸奖,坐在琴房里,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练得双手手指磨破了皮,血结成了疤,最后形成了硬茧。
母亲疯了,他赖以栖身的唯一温暖之处也毁掉了。
他觉得,他该是恨母亲的。
虽然明知道或许痛苦的根源是那花心的不负责的父亲,但他不可抑制的更憎恨母亲。
大概因为孩子的是非观十分薄弱,父亲虽然不负责虽然花心,但是对他是真的好。母亲则给予他的伤害最多。
长大之后,是非观强烈些了。他对母亲的憎恨渐渐减少,知道母亲身不由己,她精神出问题了,这不是她的本意。
他开始疏远父亲,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
他渐渐的在梦中,回到童年的那间琴房。虽然那时候很辛苦,辛苦到痛苦的地步,却是他和母亲的众多记忆中唯一让他感到温暖和“幸福”的。
他可以看到母亲的微笑,可以听到母亲的夸奖,可以感受到母亲揉着他头顶的温暖的手。
这时候已经是一个成功的跨国集团执行总裁的他,好似又回到了幼年的时候,他心里忐忑,他惴惴不安,他拼尽全力,只希望母亲的视线多停留在他身上哪怕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