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铮才恍然,她不逼问,却有其他刁钻的法子来软化麻痹自己。
她……真的这么喜欢他吗?
贺云铮心情既高兴又复杂,努力想让自己的脸不红得那么快:“我怕我做不好丫鬟们的活。”
洛嘉不以为意,轻轻勾起唇角:“做不好……那不如将你阉了,破釜沉舟地好好学一学?”
“!”贺云铮猛得瞪大眼,似乎已经察觉裆下一凉,可见到洛嘉藏不住的笑颜,才明白她又在戏弄自己!
自己已经这么痛苦纠结,她竟还如此……
原本都已经快将心中的野火全克制下去了,但此刻贺云铮耳边的热气再度噗噗地冒,眉头紧紧拧着,嘴唇也压低了。
他突然就很想放下齿梳,去捧起这张明艳且狂狼的面庞,去碾压她肆无忌惮的唇齿,让她气息不平自顾不暇,让她尝尝欲罢不能无可抗拒,再说不出这些话!
洛嘉也暗自察觉了对方的面色突然沉凝,还未细究,外头突然传来谈话与脚步声。
刘召带着大夫已至。
贺云铮猛然醒悟过来,手里的木梳子掉落在地,发出一声清脆的碰撞。
他立刻俯身将梳子拿起来,心头狂跳,难以置信自己刚刚居然会有这种大逆不道的妄想。
洛嘉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只满怀深意地冲他眨眨眼:“这么怕被阉了,那日后便仔细伺候吧。”
贺云铮哑口无言,撇开眼神,头一次觉得……郡主其实也不如自己一开始想的那么聪明且可怕——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揣了多可怕的心思。
好在大夫在场,众人只多关注郡主的身体,他的失态没人发觉。
大夫诊断开药结束,贺云铮终于被准许离开,这次他没再抗拒地行过礼便匆匆离开。
刘召看了眼他的背影,犹豫许久,还是向洛嘉诉说了今日对方在阁外守了整整半日的事。
不出意外的,洛嘉笑得更灿烂了些,老管事终于清楚认识到,郡主当真对这少年用了心思,于是听到郡主要将人调到曦照阁来的时候也没再出言阻止。
郡主过得这般艰难不易,不过是想要个小奴仆,凭何再阻拦呢?
不过他转念一想,认真询问:“既然郡主有了这个心思,怎不今晚就让他开始守外间?”
直到此刻,洛嘉脸上的笑才轻轻淡下去。
“刘叔,诗会的事,查清楚了吗?”
刘召面色一凛:“查清了,确是院内有人与外人透露了消息……”
便听声音喑哑的郡主微微压沉了音调,轻描淡写道:“那便是了,让云铮好好睡一觉,明日再出府去看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