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重。
这凤冠足足有八斤八两重,顶在头上让她绝不怀疑,她的脖子若能再细一些,就能随着凤冠跟球一样的滚下去。
是以,现在百官们所望见的小皇后,之所以端庄正经步行有规,就是因为怕头上八斤八两重的凤冠一不小心就带着她的脑壳坠下去。
这凤冠也许这辈子就这么封爵大典戴上,其余的时候都是在库房里好好伺候着。
可是看着牵着自己的大掌,年韵抬眸。
她从进宫到现在,跟了宇文昊五年,恰似这五年来宇文昊从未变过一般。爪子紧了紧,起劲的绷着脸,拿着范儿,为着宇文昊这深情不悔的坚持,她也得撑着不让脑壳砸下去。不外,宇文昊穿上龙袍,倒是威严十足。
转身祭天的时候,年韵敏感的察觉到一个炽热的视线。
正是下首侧,重臣之位的宇文志。
年韵抿唇,倒是没有与之对视。
转过身,看了一眼宇文昊,正好见宇文昊与她相视一笑,相抵之时,年韵只感受脖子累啊,宇文昊轻轻抬手,帮着她扶了一下,减轻了年韵头上的压力,可是这个行动实打实的破损了严肃的登位大典。
百官看的一愣。
一旁坐下的齐孝帝现下已是太上皇,连日来情绪阴郁,现下倒是忍不住笑了笑,眼底有过一些释然,初时他不愿意望见太子坏了规则,可是厥后他释怀了。他这辈子做皇上,获得了别人得不到的,但也失去了自己想获得的,他的儿子也一样。
既然他无法玉成自己,何不玉成他的儿子。
笑容还未敛去,药又开始疼,疼的眉头直拧。
“瑾瑜,把软珍拿过来,给太上皇垫着。”皇太后启齿,瑾瑜忙将工具递过来。
齐孝帝的腰伤越来越严重,已经严重到即是出门走走,一不小心都容易掰着。
宇文昊看了一眼,躬身道,“典已闭,父皇莫不如早些回宫歇息。”
齐孝帝点颔首,皇太后扶着坐上了轿辇回宫。
大典事后,宇文昊紧接着即是封赏之事,迟来的封赏自然越发丰盛。
前几日,欺雪便已命人将工具都搬到了昭阳殿,昭阳殿是如今宇文昊的主殿,由于宇文昊不立妃嫔,年韵便也没有单独分宫,和宇文昊一同入住昭阳殿,昭阳殿比起东宫宽敞了不少。
典闭后,年韵便先回了昭阳殿更易服衫,欺雪现在是改了口了,“皇后娘娘,刚刚仆众看典台下,那汾阳王世子是汾阳王,那汾阳王也呸没有规则了”
年韵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衫,听到欺雪的话,微微拧了拧眉,“你这么说,倒是有些希奇了。而已,你且去准备些工具,本宫去和颐宫一趟。”
“是。”如今的欺雪也被升任了姑姑,也是个年岁轻轻的姑姑。
木兮已继西蜀王的藩王之位,那与恣怡的亲事是再也拖不得了。
现在宇文昊应当在朝殿上下旨赐婚,她这个做嫂嫂的,也该送些贺礼已往。
和颐宫内德妃亦是穿了正装,新帝登位,纷歧会儿,晋封太妃的圣旨就会过来。
谁知没想到,新皇后倒是先过来了。
虚虚的向年韵行礼,年韵连忙避礼,“德妃娘娘即将晋为太妃,晋封旨意马上就会到了,德妃娘娘不必多礼。”
“皇后可是来见恣怡的恣怡在御花园,皇后不必亲自跑这一趟,让宫女过来传召即可。”德妃看向新皇后心头说不清楚是什么感受,当初她并不看好木兮,是新皇后一力促成,说服了恣怡,其时她心头认真不喜,可如今作为西蜀王的木兮,手掌大权,受新帝器重,焉不是前途一片灼烁,她欠了她这一小我私家情。
“欺雪,把工具放下。”年韵笑了笑,“皇上今日下旨赐婚恣怡公主与西蜀王,迫令年前完婚,所以儿臣是来贺喜公主,既然公主不在,儿臣就先行退下了,母妃好生歇息。”
眼见年韵要脱离,德妃忙道,“等一下,我有话与皇后要说。”
年韵微微惊讶。
斥退了宫人,年韵回神望着德妃,“不知母妃有何事情要见告儿臣。”
德妃敛了敛神,“是一些关于我母家的听说。”
年韵蹙眉。
“我的母家不循分,也嫉恨着我昔日不愿将公主换成太子,不愿与我再有瓜葛,可他们究竟是我的亲人,承蒙太上皇垂爱,许我派人照看着不让他们受太多苦。他们流放数年,吃尽了苦头,新皇登位大赦天下,他们眼见就能脱离苦海。可是前些日子,他们私底下却见了不应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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