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没说?”他追问道。
“嗯。”
“那你为何突然就决定留下。”
许墨生想了想早上那一幕,现在也觉得当时自己是疯了,“本来有好多事情就都不是深思熟虑才决定的,若真能早点像今日这般不管不顾的豁出去,或许很多事情都会改变。”她回道。
沈君逸其实到现在都不太肯定墨生是自愿留下的,他们交情抵不过她心心念念要回辋山,“若是沐慈逼你留下陪我,这让我姐知道了,定会责怪我……”他皱了眉。
“君岚不会的,她也只会责怪我食言罢了。”说道她,她总会变得格外温柔,“你走后,在马车上沐慈流了泪,我不知怎的,心里觉得君岚定也经历过这样的时刻,难过时又忍者不愿让爱人见到……就……”
她说完起了身,“反正我也留下了,你就不用再纠结了,你当是沐慈对你的好吧。回去时,君岚若是生气了,你袒护我几句就好,若是她还等着……”她停下来,望着远处发呆。
“她怎么肯听我的……”沈君逸无奈的笑了笑,隔着篝火看向许墨生,眉目清雅,颇有英气,跟在辋山初次见面时的“翩翩君子”已经判若两人,那时的她眉目灵动,满身尽是秀气,偶尔还会哭哭鼻子。
便不自觉的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呀,还记得水西书院入学时的那一日么?好似苏老先生昨日才刚刚讲过话,他都讲了些什么?”沈君逸问道。
“我怎会记得,那日清晨我只顾着在人群中寻找她的目光……”她不好意思的回道,面带着痴笑。
“哼,从那会开始你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总缠着我,现在又跟到了这里。”他开玩笑道。
许墨生闻言回头冲他笑了笑,“对呀!谁让你沈君逸这么厉害,这么英勇,除暴安良,不畏生死!”
“哈哈哈,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所志未遂,奈何死乎!”他应和道。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真是夸不得。”许墨生心想,也许沈君逸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把她这个女子当成是真正的挚友,他定也不会明白她留下来要守护他什么,不过无所谓了,谁让她自己就是这般,况且这大丈夫的名字和她爱人的名字有两个字都是一样的。
两人沉默不语,许墨生从袖中掏出两块石头,举起手用力的投掷向远处。
“你扔的啥?”他问道。
“石头。”
“石头?”
“嗯,前几日在这戈壁捡了两块好看的石头,本想回去时带给她看,告诉她这就是边疆的顽石,日经久晒,夜饮寒凉。”她解释完,朝自己的帐中走去,边说道,“现在用不到了,反正日子还长,可以再挑两块更好的日后给她看。”
寒风入夜,许墨生熄了灯倚靠在自己的那方天地里,侧头便能清晰的看到旁边的主帅营帐还亮着灯,心想或许沈君逸此刻正在里面看兵书吧。这好似又回到了水西求学时的日子,他们也是这样相邻而居。不同的是这次住在他旁边不是为了能让沈君逸护着自己,而是要替那些爱着她和爱着他的人陪伴着他,尽己所能的保他平安。
许墨生默默摸起身边那只木笛,霎时间明亮的笛声从帐内悠扬而起,卷在风中散入军营,是沈君岚曾作的《折杨柳》,她眯着眼吹着笛子,“初识不知曲中意,再奏已是曲中人。”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