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没注意.......”阿宝歉意地挠挠头,“是老,不,是钟伯安排我来这里为公子守夜的。”
守夜?
能为主人守夜的,都是深得信任之人,赵瑶狐疑地扫了阿宝几眼,他初来乍到,那钟伯为何会将这样的重责交到了他手上?
不过又想,问他也是白搭,还是送礼比较重要。
阿宝上前了几步,见她神神秘秘地把盒子藏在背后,他好奇心大气,一个劲地伸着脖子,嚷嚷着问:“那是什么?”
赵瑶俏皮地眨眼:“秘密。”
瞬时,阿宝瞬间像蔫了的茄子,失望地低了头,见了他这样,赵瑶那点被吓了的心情也烟消云散了,不由地还想捉弄捉弄他:“哪,不如.....你也说个秘密出来,这样我也把我的秘密告诉你,如何啊?“
阿宝皱眉思考着,听起来,好像很公平.......可是他哪来什么秘密?
他的眼珠骨碌骨碌地转着,瞄向了某处,憋了很久,瞧着她真要进去了,才说:“要不,我把公子的秘密告诉你?”
“公子有什么秘密?”她的脚步一停。
阿宝笑了,原来她有兴趣啊,那就好了。
“今晚府上的人说,信阳君送了十几个女奴来。公子开始婉拒,后来那些女奴说是奉了君上的命令,公子若不收了她们,她们就咬舌自尽。”
赠送女奴,在贵族间也是司空见惯的,只是用这样的方式逼迫,还真是........极品啊。
不过赵瑶倒是好奇:“那公子最后到底收了没有?”
“收了。”阿宝老实地答道,“要是不收了,那些女奴就会自尽,公子也是不想她们白白死了。”说完,瞄了眼赵瑶,支支吾吾地问,“那.....你身后藏着的是......”
“呃......这个.......”
赵瑶一愣,这小子怎么还惦记啊,要不先给他看一眼?
就在她万般不舍地要把盒子交出来时,屋内传来了公子歧清润的声音:“请进吧。”
解了围后,赵瑶浑身轻松,朝着阿宝扬起了个大大的笑容,无辜地耸肩,一副‘你要怪就怪公子’的神情。而后迈着步子,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入内了。
直至她已入内,阿宝的眼还直直地盯着,轻声嘀咕着,眉宇之间满是懊恼:“要是刚才我说起附近有蛇人.......”或许也就能知道那盒子到底什么了........
吱呀一声,门被重重地关上了。
偌大的屋子,除了通明的烛火相伴,再无他人。
赢歧静静地跪坐在堆积如山的案前,接过一卷竹简,徐徐摊开,提笔在上面写着什么。微低着头,他清澈的面容,像是沉浸在了这片橘色的暖意中,纤长的羽睫,投在淡淡光晕中,仿若一只优雅的蝶,展翅欲飞。
那画面,太美好太安静,像是一个不容惊扰的美梦......
最后,还是赢歧首先开口了,带着浅笑的声音,恍如划开了这无痕的水波:“公主为何不坐?”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赵瑶坐下后,不安地问道。
赢歧摇头,放下了笔,神色有了一瞬的轻松:“不,恰恰相反,若不是公主前来,歧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摆脱这些。”言下所指的,是案几上堆满了的竹简。
“公子不是最好闲云野鹤,怎么也管起了俗事来了?”赵瑶探头一看,竹简上密密麻麻都是复杂的小篆,一眼就头疼。
他笑了,颇为无奈:“这是封地中的大小事务,从前我是不过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