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洪嘉长吸了一口气,勉强笑了一下:“连谷主自己也不敢破闭口禅,连自己都骗不过。”
魏晴岚试了又试,终於放弃似的换回秘术:“你们……是同一个人。”
常洪嘉仍强笑著:“虽然有几分相像,可不像的地方更多,似是而非,连谷主自己也有过怀疑的念头。”
魏晴岚禁不住用传音秘术怒喝起来:“你们当真是一个人!他……我会认错吗?”
常洪嘉一阵巨恸,面上还要佯装无事,几不可闻地笑著:“谷主总共才见过几个人,认识几个人。”
魏晴岚接不上话来,满脸愠怒,威压之下,竟把落花枯枝吹得向远处卷去。常洪嘉仿佛没有看到那妖怪的怒色,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走出谷外,到处都是人,都有相似的地方,是谷主见的人太少……让我捡了便宜。”
魏晴岚看著常洪嘉边说边笑,不知为何,怒意渐渐褪去,变成更深的痛苦之色,用秘术直道:“我不会认错的。常洪嘉,怎麽连你,也不信我。”
过了这麽长时间,“常洪嘉”三字,依旧是这呆子的死穴。每听人叫一回,都要恍惚许久。他拼命挤出笑容,慢慢把头抬起,直视著魏晴岚,柔声道:“那谷主开口啊,只要谷主敢破闭口禅……”
他说到这里,见魏晴岚又想尝试说话,心中巨痛,还没回过神,嘴巴已经自己喊了起来:“谷主,我不是在逼你,只是想让你明白!你有你真正要找的人,该让常洪嘉从前世今生上解脱了!”
他说到这里,发现魏晴岚脸上不见血色,忍了又忍,手指还是一点点扣紧了魏晴岚的手指,小声说:“就算不是,我也不会走。我求不得、心有不甘,不舍得就这麽走了……”
魏晴岚这才有了些反应,怔怔地听著。常洪嘉一面看著他,一面用力握紧了魏晴岚,连指骨都微微泛白,低声道:“谷主,除了那些虚无缥缈的征兆,一定还有别的方法验明吧。我只要一个明白,我对谷主一心一意,谷主不能拿不清不楚的喜欢来敷衍我。验出是,我就认了,不是也不会走……只要一个明白。”
他见魏晴岚似乎想抽手,连忙又加了几分力气,攥得紧紧的,生怕有一个字落不到那人心里:“我对谷主没有半分虚情假意,只求谷主也是一样,哪怕跟从前一样,不爱就是不爱。”
魏晴岚听到这里,终於点了点头,用秘术勉强道:“你……那时,被禅杖重伤,见我不能化形,就把法力渡给我,还蘸著血,在我额头点下一点佛印。可以用这个验明。”
常洪嘉心里悄悄叹了口气,故意略过了那妖怪念得极重的那一个“你”字,只道:“要多少血,几滴够不够?”
魏晴岚应了一声,用传音秘术说:“足够了。如果是同一个人,应该能用血,去了这点佛印。”他说著,自己用手将发丝慢慢挽到耳後,人靠了过来,双目微垂。由於色相作祟,额间那一道金色佛印,倒如同妆点在美人眉心的朱砂。
常洪嘉心跳如鼓,念念不舍地看著,半天才反应过来,低头咬破指尖,挤出几滴血珠子来。魏晴岚不知为何,比他还要怕,在常洪嘉伸手去擦之前,又抢先一步拥住了常洪嘉,用秘术说:“我早就……想去了这个佛印。你在人间,我便……贪恋人间。”
常洪嘉的手指顿了一顿,然後才落在魏晴岚眉心。血在佛印上晕染开来,来回擦拭了几下,佛印犹在,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