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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塔被扭上飞行器的时候,终于哭了出来,他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着。
灰蒙蒙的外际星河里,好像所有颜色都和他无关,所有地面都无法承载弱小的他,只能飘在一望无际的星河里,细数着自己的绝望。
兰斯很理解现在无法打起精神的艾斯塔,他嘱咐家仆给艾斯塔准备了新的衣服和日用品。
尽管这些东西现在都贵的离谱,艾斯塔也没能反应过来说一句谢谢。
直到艾斯塔的双脚踏上繁华的中心区的土地,他才反应过来,他的好朋友兰斯,救了他一命。
“兰斯……”艾斯塔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到了,整理好自己才缓缓开口,“对不起……”
兰斯把艾斯塔拉到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艾斯塔,不要难过了,战争就是这样的,很容易失去。”
“那……有人得到了什么……”
回答艾斯塔的是一片沉默。
兰斯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无用的,但他就是很难看着艾斯塔这样下去。他不清楚这种做不到是因为什么,但他就是做不到。
“艾斯塔,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兰斯想转移一下艾斯塔的注意力,至少不要再让他这样失魂落魄了。
艾斯塔如梦初醒的四下看了看,又摇摇头:“我不知道……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花了多少?我付给你。”说着就翻出了手环,他看着上一次的账单记录,又动不了了……
兰斯一手盖上了艾斯塔的手环,看着他的眼睛道:“家族的意思是要我去考中心学院,我会在那里完成剩下的学业。你的打算呢?”
艾斯塔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但他知道要先找一个稳定的住处,再想自己下一步如何打算……
兰斯先带艾斯塔来了自己家,兰斯若虫后都是独居的,来到中心区之后,房子小了许多,因为逃难,家仆也少了许多,从小照顾他的仆人也被父亲调回了母亲身边。
“你先住在我这里。”兰斯把行李推进家门,回头来接艾斯塔的行李。
艾斯塔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谢谢。
兰斯摸了摸艾斯塔的额头,带他进了家门。
“明天我就会去找住处,谢谢你兰斯。”艾斯塔慢慢回过神来。
兰斯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吧,你自己出门我不太放心。”
和兰斯一起收拾着这个小房子,艾斯塔能发现兰斯真的是什么都没做过,打扫房间的动作笨拙又滑稽,他手脚麻利的先收拾出来卧室,把行李递给兰斯,告诉他如何挂好衣服。
接下来收拾厨房,餐厅,会客厅和卫生间,有条不紊的做完之后,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开始给兰斯铺床,又做了晚饭。
兰斯尴尬的坐在餐桌前,看着艾斯塔端上来的食物有些无措,尝了尝饭菜,竟然是出乎意料的美味。
艾斯塔沉默地吃完了晚饭,自告奋勇抱了被子去睡沙发。
直到他躺进被子里,缩进窄小的沙发里,松了一口气的他,摸到了自己的眼泪。
,条件近乎苛刻。
艾斯塔皱起眉头道:“这个学院……这样的要求能招的到学生么?”
兰斯摇了摇头道:“中心学院是最高等级的学校,原来这个学校是不招平民的,家族里无爵位的学生都很少。塞西斯陛下冠以教皇的那一年,才开放了这所学院的招生标准,无爵的学生可以免学费和住宿费,平民才有了和贵族受同样教育的机会。所以,如果艾斯塔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不如和我一起考试吧,如果成功了,艾斯塔还有时间给自己寻找住处。”
艾斯塔听得有些愣神,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这时候,他没有别的更好选择了。
这样苛刻的条件,好在是学科种类丰富,不同学科有自己的招生标准。
艾斯塔的成绩不差,看了看文科类的招生标准。
兰斯把屏幕拉回到了军事类科目,看着艾斯塔道:“文科类的不要看了,那些是为公侯伯爵的孩子们准备的。我们考上中心学院,就注定了要上战场。”
命运是有多么奇特啊。
当初艾斯塔绞尽脑汁想要去做的事,失去了父亲之后就变得不得不做了。
也好,他还能见到杀死父亲的盟军。
两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就这样窝在这间不大的房子里准备着下个月的中心学院的考试,兰斯做的食物几乎没有办法入口,所以这段时间都是艾斯塔在照顾兰斯。
艾斯塔的选了特殊军务学,说的很隐晦,但是从他考的科目就能大致猜测出,这个学科教学生的就是收集情报和刺杀。
选了这个科目的时候,兰斯不太赞同,这种工作太危险了,而且几乎不会有善终的结果,天天活在阴暗的角落里,哪儿还能过得上普通虫的日子呢?
可艾斯塔没得选,其他学科几乎都需要格斗课成绩,只有特殊军务学要求的文化课相对多一些,隐蔽课也是他擅长的,他只能考这个,如果这个再考不上,他就要去社会上混生活了。
经过纷繁复杂的种种考试,复选,面试,兰斯录取了尖兵学,艾斯塔毫不意外的录取了特殊军务学。
两个孩子才将家里收拾得差不多,又开始了漫长折磨的搬家,艾斯塔的东西越来越少,兰斯的行李也逐渐单薄,终于还是有惊无险的住进了中心学院。
录取的那天,负责接新生的有一半都是雌性,而且身材玲珑有致,眉目精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美丽的仿佛他们在媒体上看过的明星一样精致。
接线处飘过阵阵香风,在d27可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雌性,这可把两个孩子兴奋坏了。
但到了接新处,两人被塞了个牌子就没有了后续,雌性连话都懒得回两个孩子,都去围着那些衣着鲜明,飞行器华丽的贵族子弟翘首弄姿,甚至还有许多雄性,在旁边给雌性倒水递纸,就为了更好的侍候那些贵族子弟。
艾斯塔愣住了,他从没看见过这幅令人无措的景象,默默拿起牌子,转身去找自己的房间。
兰斯则站在哪儿没有动,眼睛亮亮地盯着远处的一个雌性,那位雌虫穿的并不多,或许说在场的雌性穿的都不太避体,巧笑顾盼之间都是风情,艾斯塔看了看那个雌性,还是觉得不要打扰兰斯。
“兰斯,兰斯?我们不在一个宿区,我就先去安置行李了。”艾斯塔打完招呼就识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