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得到宋徽宗的“重用”,一举成为当朝红人,位不高但权势重。宋徽宗这招“声东击西”用之甚妙,不仅平衡了朝中的势力,更是让两党不再争论不休,也不在高堂之上谈古论今,更不互相诋毁,他们知道高俅的崛起,势必影响他们的权力,也不敢再继续争论不休,为他人做嫁衣。
自此以后,高俅所到之处,文武官员一律夹道欢迎,仿佛一朝宰相似的,让他飘飘欲仙,自鸣得意:“此礼仪就连蔡京未成享受到,皇上又不管不顾,也不曾过闻,看样子我翻身之日到了!”
高俅洋洋得意,却不知这一切全部都在宋徽宗的眼皮底下,焉能逃过他的耳目。果不其然,片刻后,宋徽宗就接到密报,轻描淡写地看了一遍,道:“十三弟,你觉得高俅如何?”
蔡王皱着眉头,满腹疑虑:“以他近些日子来的表现,处理朝政问题上,颇有一番见解,行事风格与之前大相径庭,实在是有些奇怪!”
“山野之人,忽蒙朕的恩宠,官场上平步青云,又加上之前结识的人脉,以及与朕相识甚早,故而有此行为实属正常。”
宋徽宗淡然一笑,又想起高俅所到之处文武官员夹道欢迎,百姓不得近前,面色微冷,道:“身为太尉,享有一品大员的待遇,就连朕都不愿扰民,他却肆无忌惮,是时候给他一点警告,让他明白守好自己的本分。”
高俅好大喜功,讲究排场,朝中趋炎附势之人大有人才,宋徽宗对此从不在乎,唯有扰民让他从心里觉得高俅做过了,哪怕不是他自己本意,也不该如此高调,俨然成为一国之君似的,朝中大臣陪伴左右,让宋徽宗如何能忍。
但是,高俅越是这样,宋徽宗对他的戒心降低了。在宋徽宗看来,高俅如此做,就像是从地狱到天堂,让他恍恍惚惚,自我感觉良好,太容易表露自己的内心,反而感觉高俅没有危险,更容易掌控,更加的放心。
次日,宋徽宗开始计划打压一下高俅。果然,高俅心领神会,知道宋徽宗这是在借机试探自己。于是,高俅顺水推舟,韬光养晦。实际上,这一切都在他的计算之中。高俅出身寒门,又经历人世间的痛苦与哀乐,早已学会洞察人心。
高俅心知宋徽宗是想借用自己的手,平衡朝中的势力,也心知如此做触怒龙颜。他还是选择去做,一来就是顺从宋徽宗心意,二来就是消除宋徽宗对他的戒心。如今,高俅的目的达到了,也知道宋徽宗的想法,心想:“想要让我高俅再次回到以前的生活,岂能如愿,我定然超越蔡京,成为当朝第一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高俅成为太尉后,消息迅速传遍朝野,就连禁军都听闻此人的名号。与此同时,林冲还是禁军中的教头。乍听之下,没有放在心中,再次听闻高俅的名讳以及官职时,猛地想起赵构临行前叮嘱自己的话,忍不住惊讶道:“还真的被郡王大人言中了?如此说来,那么他说的事情也必定是真的。”
于是,林冲心中笃定赵构所说必定有所指,奈何时间不充裕,也就无暇多言,只能点到即止。但是,林冲放在心上,他连忙向上级递交了辞呈,以家中有老母病重回到家乡。林冲顺利的解除了教头之职,连夜与自己的妻子离开了汴京。
宋徽宗赵佶、蔡王赵似听闻林冲母亲病重,想要回去,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哪里不对劲。直到林冲悄无声息后,他们两人才想起,林冲本就是汴京人,家中老母早已不在人世,何来病重一说,想要询问林冲为何辞官归乡,林冲早已不知去向。
话分两头,赵构、岳飞等人在周侗这里习武。时光荏苒,转眼间赵构已经在此地习武已有六年光景。如今,正是公元1119年,赵构年满十二岁了。此时,赵构忧心忡忡,叹息一声:“按照史书记载,师傅便在今年离世。但是,师傅的气色日益甚好,怎么会突然离世?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吗?”
这一日,王贵、汤怀、张显三人的父亲不约而同的来到周侗处。周侗亲自迎接,四人谈笑风生时,见有人敲门。汤怀便打开庄园的大门,只见来人是村中一位里长,惊讶道:“里长,您怎么会来此?”
里长微微一笑道:“我前往你们三人家中,听闻你们三人的父亲来到此处别院,故而前来找寻她们。不知道,你们的父亲是否在此地?”
汤怀忙不迭的点点头,道:“父亲以及另外两位叔伯,都与师傅在院中散步,不知里长大人有何要事?”
“这话与你说了也无用,方能见到你们的父母才能说。”里长微微一笑,自顾自地大步走进院内,远远的便瞧见他们三人父亲与周侗,施礼道:“三位员外同周老相公在此,小人正来有句话禀上。”
周侗与他们三人父亲面面相觑,诧异不已,又听到里长说道:“昨日县中行下牌来小考,小人已将四位小相公的名字开送县中去了,特来告知。本月十五日要进城,员外们须早些打点打点。”
王贵的父亲王明,性格直爽,听闻里长所言,不禁皱着眉头,埋怨道:“你这人好没道理!要报名也该先来通知我们,也需要商议商议才行,你也不知道我们儿子去得去不得?就是你的儿子也要想想看。怎的什么都不说,就将花名开送进县?那有这等道理!”
里长连连陪不是,此事的确做得有些草率。不曾询问过本人意见,直接上报了,也不知本人是否愿意,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亲自前来一趟。
里长那点心思,周侗了如指掌,他知道岳飞等人要是考中,那么对他来说,也是政绩,说不定还会得到高升。只不过,他们甚少出门,只知岳飞、张显等四人,不知赵构存在。即使知道了,以赵构的年纪,还是无法取得资格。
周侗念想,劝道:“罢了!他也是好意,不要埋怨他了。令郎年纪虽轻,武艺可以去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