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心里一动,把我弟的另外一只手拿过来,再次摸了一下他胳膊上的纹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弟胸口上的另外一颗蛇头。
让我意外的是,那颗蛇头动了。
它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丝变化,除了冷酷,还多了一丝杀意。
“活的!”
我越发确定自己的猜测,不过却看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我妈焦急的问道。
“既然是在网上贷的款,有网址吗?”我没回答,反问了一句。
“有!”我妈立即点头,拿出手机,翻出一个app来,说道:“就这个app。”
我拿过来看了看,app上的商标图案很怪,是一串铜钱,名字叫死贷。
“这么邪性的名字,你们也敢贷?”我问道。
“他真给钱啊!”我妈哭丧着脸说道。
我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一贯道!”
阿桑的声音这时响起。
“什么?”我悚然一惊。
我和一贯道的恩怨很深,一贯道在我们县的堂口可以说是我一手拔除的,如果不是那个道士在其中梗着,恐怕一贯道早就对我动手了。
“那个铜钱,就是一贯道的标志!”阿桑继续说道。
我低头仔细看了一眼图标,整个图标是暗色调的,“死贷”两个字成黑红色,而那一串铜钱,则呈现一种古铜色。
自古代,一串铜钱,称之为一贯,而图标上正好是一串铜钱,正好暗合阿桑的说法。
我盯着我弟的看了半响,摸出电话,打给王寡妇,一贯道卷土重来,必须要让她知道。
“我马上就到!”
报了地址后,王寡妇扔下一句话,便挂断电话。
五分钟后,王寡妇来了。
她进屋后直奔床前,看到我弟身上的纹身,脸色变了变,冷笑道:“还真是那帮没卵子的家伙。”
“真是一贯道?”我问道。
“就是他们!”
王寡妇非常确定,指着那两条蛇说道:“这是一贯道惯用的手法,叫做牵人魂。”
我把手机递给她,解释了一下前因后果。
“行啊,一贯道这手玩的漂亮,民国那时候放高利贷,一旦还不上,就拿命来抵,现在还与时俱进了,连app都弄出来了!”
王寡妇把手机丢给我妈,俯下身掀开了我弟的眼皮,放下后又拍了拍我弟的脸蛋,说道:“醒醒,醒醒!”
“嗯!”我弟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头转了转,先看了一眼我妈,又看了看我。
和以前一样,瞟了我一眼后,就把我当成空气,侧过头,问道:“妈,我怎么在这?”
“妈求你哥过来的,你赶紧打个招呼!”我妈使了一个眼色。
我弟好像没听见一样,闭上了眼睛。
“睁眼!”
王寡妇在我弟的脸上啪啪拍了两下,说道:“装什么装,以为老娘认不出来?”
“你轻点!”
我妈看不下去了,啪的一下把王寡妇的手打开,说道:“刚才你打我没说你,怎么还打?”
王寡妇没理她,回头对我道:“老弟,这就是你那个妈吧?”
“是!”我点点头。
“听着啊,谢寅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在跟我这装逼,老娘把你的魂抽出来。”王寡妇的脸色陡变,一股煞气逸散而出。
我妈蠕动了一下嘴唇,愣子没敢反驳,低下头,心疼的摸了摸我弟被拍红的脸。
“别在那摸了,你儿子早就死了!”王寡妇抱着胳膊,冷冷的来了一句。
“你放屁,我儿子好端端的在这躺着呢!”我妈好似被猜到了尾巴,立马反驳道。
“躺着?”
王寡妇冷冷一笑,小腰一扭,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我弟的身体蹦了起来,胸口的那两颗蛇头同时扬起,发出一道嘶嘶声。
我妈也出现了强烈的反应,她抱着自己的胳膊,痛苦的哼了一声。
“出来吧,和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王寡妇继续扭动盈盈一握的腰肢,清脆的铃声不断响起,我弟胸口的那两条蛇活了过来。
两颗蛇头,缓慢而又坚定的扬起,从我弟的胸口钻了出来,凝立在半空,两双冰冷的蛇眸盯上了王寡妇。
随着这两条蛇的钻出,我弟好似被抽去了最后的精气神,嘴微张着,眼球上蒙上了一层白膜。
看到这,我明白过来,我弟早已经死了,他能将坚持到现在,身上的两条蛇功不可没。
还有我妈,她能活到今天,恐怕也是有人有意为之,为的就是让她来见我,把我引到这里来。
王寡妇骤然一顿,铃声停歇,她冷冷的说道:“我很好奇,是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来我的地盘撒野?你们不是他的一条狗吗?怎么,难道是换了主人?”
听到这,我马上明白王寡妇的意思,一贯道和那个道士有联系,关系还不浅,搞不好一贯道就是那个道士弄出来的。
“嘶嘶!”
那两条蛇没说话,而是吐了吐猩红的信子,发出一阵刺耳的嘶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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