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趟吧!”我想了想说道。
“行啊,我就陪你们走一趟!”女鬼从椅子上站起,颇有种仗义执言的意味。
“走吧!”
我盯着那双棕黄色的瞳孔看了半响,应了下来,我总感觉,这个葛燕的出现不简单。
“快走快走!”
比我们更急的是曹伟,他搓着手,不时扫一眼儿子。
“我也去!”胖女人从炕上蹦下来,抢着说道。
苞米地距离村子不远,大约五百米左右,占地大约三十多亩。
农村种地,一般在四月末五月初,现在还不是时候,大地一眼可以望到尽头,很平整,唯有那一块地方,被枯黄的苞米杆包围着。
村里到乡里的路,是一条直角,而苞米地正好是一条斜线,连通着两端。
“这么多年,也有人不信邪,曾经把这片苞米地铲除,种上点别的,但是每次都出事,时间长了,也就没人管了!”
隔着老远,曹伟就为我科普那片苞米地的历史。
三十亩地,便宜点,按照一亩地三百的承包价,一年也要九千,而三百,还是打了折的价格。
也就是说,这一片地,一年承包出去,怎么也要一万。
“没人处理吗?”我问道。
一年一万,十年就是十万,这片地的主人亏死了。
“找过人看,都说弄不了,说是怨气太重,不找到凶手,这片地就永远恢复不了!”曹伟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话间,我们来到了苞米地,女鬼伸手一指,说道:“我就是在这边上看到曹爽的!”
说实话,这片苞米地的位置的确是得天独厚,位于斜线的中间位置,两头不靠,在这里,你就是喊破了喉咙,村里和路上的人也听不到,想要发生点啥,太容易了。
“我进去看看!”我想了想说道。
“哥,我陪你吧!”亮子不放心,凑过来说道。
“不用!”我摇摇头。
来到苞米地边缘,我摸出三炷香,点燃后插在地上,又烧了几张纸钱,这叫过路费。
不管怎么样,苞米地,是人家的地盘,这就好比你要进人家的门,总要敲门的吧!
枯黄的苞米杆很密,走入其中,刮碰的时候发出一阵沙沙的声响。
走了几步,身后突然传出一阵跑动声。
“谁?”
我回过头,没看到人,那阵跑动声再次响起。
再次回头,浓密的苞米杆中,一张苍白的小脸冲了出来,嘴微张着,似乎想要说什么。
“你是谁?”
盯着那张小脸,我沉声问道。
她好像没看到我,喘着粗气,脸上满是焦急之色,跑两步便要回头看一眼,跑到我跟前时,一双手突然自她身后伸了出来,一把将她抓住,她挣扎了一下,踉跄着倒在地上。
她在地上爬了两下,手上沾满了泥土,嘴张了张,似乎是想要呼救,就在这时,那双手再次从她的身后探出,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猛地一拖,将她拖入了苞米地深处。
我的神色一凛,知道看到的是当年的画面。
我缓步前行,周围的画面跟着转变,枯黄的苞米杆变成了黄绿色,散发着一股清新味。
风很大,吹动着苞米杆,发出一阵簌簌的声音,偶尔传来一阵闷哼声。
顺着声音,我向着苞米地深处走去,走了大约五十米,那张小脸再次露了出来。
她的脸很白,还残存着一丝恐惧,大大的眼睛张着,里面带着一丝不舍,小嘴张着,洁白的牙齿上挂着几道血丝,下巴顶在土地上,蹭出了一个小坑,头两侧是两根玉米杆,正好把她夹在中间。
她的身后有人,苞米杆不时摇晃一下,她的头也跟着晃动,下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血从微张的小嘴内渗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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