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栾丽同样没想到,王老蔫竟然会给自己判死刑,瞳孔一缩,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王老蔫诡异的一笑,放下惊堂木,从桌子后站起,理了理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走向了那一排行刑架。
车裂是什么,我很清楚,说白了就是五马分尸,这里没有马,却有死人。
几根绳子分别套住王老蔫的脖子和四肢,然后同时拉紧,王老蔫的身体顿时被拉了起来,悬在半空。
“呃!”
王老蔫自喉咙中发出一阵奇怪的声响,脖子渐渐拉长,手脚也随着拉长,发出一阵磨牙般的声响。
我有些看不明白,王老蔫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大仇得报后,觉得了无生趣了?
不太像!
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我能看出来,王老蔫不是这种人。
姜栾丽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很明显,她也想不明白,王老蔫打的什么主意!
撕喇!
就好似撕破布一样,王老蔫的身体发出了一道刺耳的声响,他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向外拉伸着,猩红的肉芽暴露而出,暗红色的血渗了出来。
“啊!”
王老蔫张着嘴,眼睛外凸着,痛苦到了极点,胸膛急促的喘动。
“不好!”
下一刻,姜栾丽好似想起了什么,想要去阻止,可惜已经晚了。
嘣的一声中,王老蔫的身体四分五裂,头和四肢飞了出去,暗红色的血洒满了整个院子。
“卧槽!”
我看呆了,就好似橡皮筋紧到了极点,骤然放松,人头弹到了半空,老王蔫圆睁的双眼中,透着一股得意。
头掉了,四肢断了,还能得意,这明显不正常。
“快找找,这附近有没有庙!”
姜栾丽和疯了一样的喊起来,她身后的那些仙家瞬间跑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
“搞什么?”我疑惑的问道。
“王老蔫要当庙灵!”
姜栾丽扔下一句话,急匆匆的走掉。
“庙灵?”
我嘀咕一句,有些明白了。
活人是当不了庙灵的,只有死人才能当庙灵,成为所谓的土地爷。
王老蔫是出黑的,他在附近几个村子的名声很大,名声大,才会有香火,而香火是成为庙灵的基础。
如果姜栾丽找不到王老蔫的庙,不能及时把庙里面代表着王老蔫的神像砍倒,那事情可就真的大条了。
一旦成为附近几个村子的庙灵,这一段高速路都在王老蔫的掌控范围内,不说别的,一旦让他死在路上的那些阴灵,用一句俗话就是,他要牛逼了。
对于那些怨灵,王老蔫选择用自己的死来赎罪,他是整件事情的幕后主使,他死了,那些怨灵的怨气便消散了大半。
成为庙灵后,想要掌控这一切,对他来讲很容易。
他甚至能改善整条路的状况,只要多托梦,告诉那些村民,继续赚钱,会断子绝孙,就好似这个村子一样,剩余的几个村子,绝对不会再赚这个钱。
到时候只要补上第三块石敢当,一切都会很完美。
一旦这样,姜栾丽想要报仇的想法便会落空,死的那些仙家也就白死了。
“真他娘的阴啊!”
我摇摇头,不由得有些后怕,人心才是最毒的。
为了报仇,王老蔫隐忍了这么多年,最后把全村都坑进去了。
他是一个废人,不可能有后代,岁数又大了,再活也活不了几年,索性置之死地而后生,当一地的庙灵土地,比活着更加潇洒。
“堂主,咱们怎么办?”灰老大冒出头,跃跃欲试的,颇有些要帮助姜栾丽找王老蔫庙子的想法。
“凉拌!”
我给了它一下,为了这一天,王老蔫算计了多少年,根本没人知道,他的庙在哪,也没人能想到。
如果能这么轻易的找到,他白活了这么多年。
况且我有种预感,姜栾丽如果不走的话,恐怕没好下场。
我转身往老徐家走,边走边说:“这不能待了,收拾收拾赶紧走!”
“哦!”
它们仨略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缩回我怀里。
我的东西很简单,一个包,一把剑,回屋我提包便走。
至于收尾,自然有人收尾。
死了这么多人,出了这么大的事,用不上明天,警察就回到。
村里的人没死绝,死绝的是男人,女人和孩子,大部分都没事,不过他们也受到了惩罚,身子骨会弱上很久。
出村后,顶着风雪,我直接上了高速,路过那个剪刀口时,我稍稍感觉了一下,煞气明显弱了很多。
这明显不对,要减少,也只能是怨气,煞气怎么会少?
借着手机光,我发现两块石敢当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柄剑,那柄剑正好插在那个凸出的弯处,锁死了煞气输出的通道。
“算计真深!”
我摇摇头,很显然这是王老蔫找人干的,他算好了一切,对于姜栾丽,我不抱任何希望,她要是聪明一些,现在就走,保住命应该不难!
如果她过于疯狂,还想着干掉王老蔫,以王老蔫的城府,被干掉的绝对会是姜栾丽。
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我要赶紧离开。
走出这个事故口,我没沿着高速走,这一段已经封闭了,想要走出去很难。
走出大约一百米后,我拐下了告诉,进了附近的一个村子。
这附近的村子都是靠着这条告诉过活,现在虽然过了十二点,可开门营业的并不少。
随便找了一家看起来没异样的农家乐,我开了一间房,舒服的睡了一觉。
这一夜外面并不安静,村里的狗不时的嚎几声,不过这些都和我无关了。
第二天一早,我花钱打了一辆车,去附近最近的县城。
上午十点,我买了一张通往省城的火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