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问题,我不知道,我也不想掺和了,这是春光的地址,你想问啥,自己去找他吧!”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从抽屉中找出纸笔,写下一个地址,递给了我。
那意思很明显,这次的事,她不想参与了。
“好!”
我接过纸条,环视了一眼房间说道:“您以后也别来收拾屋子了,如果非要来,上午来,中午回去,被在这待太长时间!”
“嗯!”
老太太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外走。
听到砰的一道关门声后,我把郭富从地上拎起来,拍拍他的脸,把他弄醒。
“大姨呢?”
郭富环视一圈,没见到老太太,顿时急了。
“你大姨走了!”
没等我说完,郭富便要冲出去追,我立即拉住他,把纸条递给他道:“她留下了老蒋的地址!”
郭富接过来看了一眼,眼圈立即红了。
“说吧,你和姜爱华到底是啥关系?”我指了指那张遗照问道。
郭富走到去,拿起照片看了半响,才说道:“我最开始喜欢的是爱华,可她不喜欢我,我只能曲线救国,去找她姐姐,没想到就成了!”
“后来结了婚,每次喝多,我就想起爱华,有几次还冲到家里去闹,结果家里人都知道了,她姐姐为这和我离了婚,姐妹俩也从此不再联系!”
郭富抱着照片,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无声的啜泣起来。
“你最近和姜爱华有联系吗?”我逼问道。
郭富不吭声了,在那低头看照片。
“问你话呢?”我踢了他一下。
“是!”
郭富缓缓点了点头,说道:“爱华这些年过的太苦了,我忍不住想要帮她,一来二去,我俩就好上了!”
“草!”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一家子的关系太乱,而始作俑者就是郭富,他现在遭受的一切纯属活该。
“这事十有八九和姜春光有关,明天一早,咱俩去找姜春光!”我缓了一会说道,继续待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
离开这里,我俩找了一间宾馆住下,找到蒋春光之前,不宜乱动。
这一夜,郭富睡的很不踏实,来回折腾,不过倒是没啥意外发生,那个叫他爸爸的婴灵也没出现。
第二天一早,简单吃了一口,我俩便出发。
蒋春光的老家在碾子山区,开车大约两个小时左右,郭富打听过蒋春光的老家,那次他想要干掉蒋春光,最后改了主意。
八点出发,十点二十到。
蒋春光家很穷,单单从房子上便能看出来,透着一股腐败的气息。
“老蒋!”
一下车,郭富上去踹了一脚大门,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门是那种老式的木门,一脚下去,整个栅栏都跟着晃。
“郭富!”
我拉了他一把,他咬咬牙,用一种愤恨的目光向里望。
郭富冷静下来后,我打量了一眼四周,这一条胡同一共六家,其他几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一个字——穷。
其中三家院子里的雪已经堆满了,一看便没人住,剩余的两家分别位于胡同的两头,和老蒋家不挨着。
老蒋家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院内的雪同样堆得挺厚的,唯一能代表老蒋回来的便是上面的一个个脚印。
围墙是木头的,门也是木头的,就是用简易木板拼接起来的,门上没有锁,只是用一个绳套挂着,刚才郭富那一脚,把门踹了一个大缝子,绳套斜在一旁。
大黄自打下车便不断嗅着,那对狗眼中不时闪过一缕熟悉的光芒。
“那个婴灵在里面?”我蹲下来问道。
“汪!”
大黄点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我回车上取下守字剑,又给郭富两张符,让他护身,这才把门打开,向里走。
雪很厚,大约有二十厘米高,顺着原有的脚印,一脚踩下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郭富在一旁趟着雪走,如果不是看我的面色比较凝重,他恐怕已经冲过去了。
来到门前,我试着拉了一下,门裂开了一条小缝子,一股混杂着烧香味道的湿冷气息冲了出来。
“一会别冲动,跟在我身后!”我交待一句,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进屋便是厨房,一口锅灶摆在门口,上面是一层厚厚的灰,很久没有开过伙了。
锅灶前面便是卧室,门是漆皮脱落大半的木头门,上面是一块罩着帘的玻璃,我撩开了帘,正好看见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坐在炉子前烤火。
“是老蒋!”
郭富瞄了一眼,眼睛立马红了。
“别冲动!”
我拉开门,一步迈了进去,一股古怪的味道钻了出来,有烧香味,有烧焦的肉皮味,还有一股柴火味。
进入后,老蒋背对着我们,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
我没打扰他,而是打量着屋里的摆设。
一铺炕,一个通炕的铁皮炉子,还有一排卧式的旧柜子,最里面靠着北墙的地方,是一个小供桌,供桌上摆着的是一个泥塑的娃娃,娃娃身上用红绳绑着,透着一股邪魅的气息。
“吼!”
大黄进来后,便伏低了身体低吼,目标是不是那个娃娃,而是老蒋。
郭富见到那个娃娃,秒怂,也不提找老蒋问清楚了,而是在后面抓着我的衣襟,不时的抖一下。
“乖啊,稍等一会,肉马上就烤好了!”
老蒋却在这时开口了,他的语气很轻柔,就像是在哄小孩。
“老蒋!”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老蒋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的转身,露出了一张死人脸。
他的脸色煞白,嘴唇呈一种青紫色,眼眶乌青,眼神僵直,没有一丝神采。
看到我们,他的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对站在我身后的郭富招招手,道:“姐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