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褚墨是二十年前娶过来的,我们为什么没拜堂,反而是拖到了现在?”我问道。
“这要问你后爸啊?”老王没正面回答,反而笑了起来。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恼火,这个老货自打见面起,说话就带着刺,好像我得罪过他一样。
“你妈嫁过来时你六岁了吧?”老王依旧是笑呵呵的,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我的态度。
“有话就说!”
我没带什么好气,这个老东西始终在这故弄玄虚。
“六岁应该记事了,你后爸家啥样你应该很清楚!”老王带着笑说道。
我确实记得,继父家那时穷的叮当响,可自从弟弟出生后,继父突然有钱了,不用猜也能知道,是褚家的那十万块钱。
可我仔细想了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继父这人好吃懒做,吃喝嫖赌除了一个嫖他不沾,其他几样占全了。
这二十年,继父一直游手好闲,家里除了那几亩地,可没有额外的收入,况且这么多年又是修房子,又是添置各种大件,还要供我和弟弟读书,别说十万了,就是二十万也早就花光了。
可家里不像是没钱的样子,据我所知,吃的喝的用的,在我们村我们家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这个钱是哪来的?
“想明白了吧?”
老王眯着那对小眼睛,咧着一口黄牙说道:“你后爸不但把你卖了十万块钱,还利用你的童子命换了他二十年的大运,不然就他那烂赌技,能逢赌必赢,做梦吧?”
“命犯童子虽然有些麻烦,但是破解也不难,你可以去打听打听,犯童子的那么多,谁像你这么倒霉,处个对象都能被撞到沟里去?”
老王的话像是一根针,扎到我心窝里了。
“哦,对了,你妈也知道这些,她还说牺牲你一个,换来一家富贵,值了!”老王学着我妈的语气,简直惟妙惟肖。
“够了!”
我打断老王的话,盯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没什么,让你认清你后爸和你妈的真面目而已!”老王无所谓的笑笑。
这老货没安好心。
老王是阴阳先生,起名测字看风水,拿钱办事,这种明显挑拨的话传出去,以后谁还敢找他办事?
特别是我妈那个脾气,没理辩三分,我要是回家和她提起今天老王说的话,她能堵老王的家门骂上三天三夜。
老王又不傻,我的替身纸人也做好了,只要拿了我的钱,替我解决了鬼媳妇,他在我们这的名声会更上一层,赚的也会更多。
我实在是想不通,他为什么干这种里外不是人的事情。
“谢寅,王叔也是为你好,这次的事情解决了,你别回家了,你妈那样对你,我都看不过去!”
可可嘟着嘴,拉了拉我的胳膊。
“嗯!”
我嘴上答应,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对错,一定要回家和我妈把话说清楚。
而且我也看出来了,这个老货没安好心,我弟的名是他起的,给我算卦的也是他,结阴婚牵线搭桥的还是他,搞不好继父用我换二十年大运的事情也是他帮着干的。
“没事,你可以回家找你妈对峙,这么一点事,我还是能担下来的。你的事情也放心,干我们这一行是有行规的,拿钱办事,这么多年了,你可以打听打听,我王半仙可曾出过一次纰漏?”
老王的信心很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谢寅,别想了,你就算是不为了别人,你为我想想,自从我生日那天咱俩上了床,我就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我不想死!”可可突然抱着我的胳膊哭了起来。
我叹了一口气,伸手指了指那个纸人替身问道:“那个打算怎么用?”
老王呵呵笑了笑,好像早就料到我会做这个选择,说道:“放心,一切交给我!”
“别哭了!”
我低头帮可可擦了擦眼泪,不小心碰到了她脸上的血痂,又闻到了那股迥异于可可身上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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