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便拉开车门,连车子都没有锁,头也不回的往别墅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毕景卿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些狼狈,仿佛急着逃离一般。
程以川没有理会范夜霖,他半搂着毕景卿的腰,温声道:“你看起来不太舒服,先来我家休息一下吧。”
毕景卿的确走不动了,便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程以川家跟范夜霖挨着,同样是独栋别墅,装修却截然不同,整个房子的主色调是米色,宽敞明亮,干净通透。
这样的环境,自然而然就能带给人舒适的安全感。
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喝着程以川递过来的热牛奶,毕景卿渐渐镇定下来,脸上也有了一丝血色。
程以川体贴的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坐在不远处,安静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跟其他几个男人不一样,他并不是一个雄性气息很重的男人,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时候,简直像一株无害的水仙花,毫无侵略性,轻而易举就能让人放下戒备。
毕景卿满心疲惫,大脑也有些迟钝,盯着手里的杯子发了一会呆,忽然轻声道:“以川哥哥,我觉得范夜霖不太对劲。”
程以川手上动作一顿,轻轻把演算纸放到一边,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姿态:“发生了什么?”
毕景卿把这段时间范夜霖的反复无常简单描述了一遍,问道:“以川哥哥,你是医生,以你的判断,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程以川微微侧头思考,严肃认真的样子越发俊秀迷人,半晌后才斟酌着开口道:“精神层面的疾病是非常棘手的,成因非常复杂。听你的描述,我的确可以做出一些粗浅的判断,但可能性还是太多了。”
“除非能拿到他在医院就诊的病例,或者是把他带过来,让我面对面和他沟通,不然的话,我没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毕景卿追问道:“可能是什么?”
“抱歉,我不能说。”程以川摇摇头道,“他不是我的病人,我无权对他的情况做任何判断。”
毕景卿面露失望,程以川柔声道:“也许你可以说服他来见我。”
“他不会来的。”毕景卿叹了口气,“他甚至连生病的事都不肯让我知道。”
程以川坐近了些,轻轻握住他的手,安慰道:“景卿,不要妄自菲薄,你对范夜霖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你的想象。”
“真的吗?”毕景卿苦笑,“我自己都不能确定……”
“我可以。”程以川语气笃定,专注的看着他,“很多途径都可以推理得出这个结论,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
毕景卿怔怔的看着他,忽然失笑:“你说的没错。”
他就算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程以川。
程以川也笑了,他握着毕景卿的手抵在唇边,轻轻落下一个吻。
“景卿,我喜欢你笑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