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夜霖叮嘱了他几句,正要离开,毕景卿却忽然开口道:“梁总,能麻烦您留一下,帮我个忙吗?”
梁莫言挑眉看他,眼里多了几分兴味。
毕景卿解释道:“霖哥需要休息,不好麻烦他,所以……”
“我倒是无所谓,今天没有别的安排。”梁莫言彬彬有礼的看向范夜霖,“夜霖不介意吧?”
范夜霖侧对着毕景卿和他对视,漆黑的瞳孔忽然剧烈收缩,危险的气息一放即收。梁莫言恍若未觉,只习惯性的摸了摸腕边的宝石袖扣,但笑不语。
最后还是范夜霖先收回视线,沉声道:“不介意。”
他很快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梁莫言,明明应该更宽敞一些,毕景卿却莫名感觉更逼仄了,连呼吸都有点困难。梁莫言的气场太强了,尽管他只是姿态优雅的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都带给毕景卿如有实质的压迫感,让他本能的紧绷起浑身肌肉去对抗。
毕景卿悄悄瞄了一眼梁莫言的袖口,祖母绿宝石深邃的翠色一闪而过。
不是红宝石……毕景卿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祖母绿袖扣代表着什么?
如果用最简单的红灯停绿灯行来判断,那祖母绿无疑比红宝石好得多。这也许意味着今天的梁莫言比较好说话,他有机会从他那里问出自己想要的情报。
毕景卿忐忑不安的盯着梁莫言的袖子发呆,心里七上八下,忽然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把这个可怕的家伙留下来。
最后还是梁莫言先开口:“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他似乎真的心情不错,尾音微微上扬,甚至抬手解着腕表,似乎真的打算上手帮忙。
毕景卿连忙叫停:“不——不是需要动手的,您不用麻烦。”
“哦。”他竟然有点失望,“那是什么?”
“上次在您的休息室里,您提醒霖哥定期去医院……”毕景卿斟酌着自己的用词,“我想请您告诉我,霖哥他得了什么病?”
梁莫言挑眉看他,正色道:“艺人的健康情况,是绝对的隐私,更何况是范夜霖这个级别的艺人。就算我是他的老板,也没有资格泄露。”
“但我是他的妻子——”
“恕我直言。”梁莫言用词很有礼貌,眼神却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嘲讽,“如果他作为丈夫,都不愿意对你坦白,那我作为老板,就更不能开这个口了。”
毕景卿有些泄气,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法律意义上,他是和范夜霖最亲密的人,理应和他共享秘密,范夜霖却无论如何都要对他隐瞒。这种情况下,其他人的确没有资格告诉他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