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脑门子官司回到了自己寝殿,刚一走进来就一阵香风盈鼻,太子侧身一步避让开来,无奈道:“云儿,莫要闹了。”
云侧妃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才站稳,登时就恼道:“好啊,如今妾还未年老色衰,殿下就嫌我不新鲜了!”
这么说着,又拧过脸去作垂泪状。
这招式实在不新鲜,但是奈何太子就吃这套。
他照例哄人道:“不是嫌你,只是白日里事忙,孤这会儿实在没有玩闹的心思。”
云侧妃的神色微僵,暗地里咬牙:白日里忙?和谁忙?
不过想起和梁攸业的那些话,她心情总算平静了些许。
也能扬起笑来,当起温柔解语花,“殿下心里,妾难道只会玩闹吗?妾这次是有好消息告诉殿下。”
太子意外,“什么消息?”
云侧妃唇边的笑意敛了一瞬,但很快就重又展开,“前些时日,宫里遇到了那么大的坎儿,妾也想了很多。要是没有高平郡主帮殿下奔走,事情很难过去,妾这些时日左思右想,对高平郡主也是十分感激,故而想设宴邀请她过来,聊表感激之情。”
太子对自己枕边人是什么个性子知道得很清楚,这会儿听云侧妃这么说,非但没有舒展开眉头,反而还露出点疑虑的神色。
云侧妃脸一下子就拉下来了,“殿下心里,就觉得妾是那等拈酸吃醋、不能容人,还不顾全大局的人吗?!”
太子:“……”
不是他觉得,而是她就是。
从太子那突兀的沉默中读出这种含义,云侧妃差点背过气去,但终究还是定了定神,“是,妾心里没有大局,但是妾心底有殿下啊!高平郡主这次救了殿下,妾心里也很是感念,故此相邀,却不想殿下居然如此疑我!”
她这么说着,眼泪顺着脸颊就淌下来。
太子连忙伸手帮忙拭了泪,“莫哭了,孤信你。”
云侧妃哭声稍止,但语气仍是哽咽,“妾也是担心,妾以往对高平郡主多有冒犯之处,若是日后她进了东宫,那妾、妾……”
她哽咽声更重,脸上不自禁地露出些惶然之色。
太子见此,总算明白过来云侧妃这次突兀的所作所为是为何缘由了。
他叹了口气,揽过人的肩膀,轻轻在脊背上顺着拍了拍,劝慰:“高平的性子好,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为难你的,你不必放在心上。”
就云氏平时那点小打小闹,真不至于被高平放在心上。
云侧妃像是被安慰到一样,眉头稍展,却是接着问:“那妾邀郡主明日赴宴,殿下觉得如何?”
太子微顿,又听云侧妃兴致勃勃地说起了宴请安排,“只单独邀请郡主一个,便是如何布置都不够隆重,既然办就索性办个大的,也不委屈了郡主。妾给诸位公主都已经递了帖子,既然是家宴,皇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