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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的身份不合适,对方大概也不愿意受,教出这么一个彻底断了梁朝国运的学生,陆老头儿大概气得半夜都要起来揪胡子。
看着卢皎月那边倾酒于地,做最后的拜别,周行训神情一点点变得柔和。
‘我想带她来见见你。’
‘虽然你可能并不想见到我……’
看到卢皎月终于祭拜完了起身回头,周行训微微敛起的眉眼一下子舒展开了。
他笑意灿灿地冲着那边招了招手,“祭完了?咱们走吧。”
卢皎月:“……”
这种“玩够了回家”的感觉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过来祭拜的吧?不是来逛某某陵的旅游景点的。
话虽如此,卢皎月还是顺着周行训的招呼走了过去。
她打量着周行训的神色,问:“你不去道个别吗?”
周行训摇了摇头,“不了。”
他还是不去讨那个嫌了。
只是最后的最后,他到底回了一下头。
遥遥地看了眼那处坟茔,他笑着眨了下眼:有本事你跳起来打我啊?
那次的祭拜之后,周行训确实没再往外瞎跑了,主要是也没什么空闲。
临近博州,军中的气氛跟着紧张起来。主帐里的军事会议从一开始的隔三差五,变成现在的每一日都开。
晚间。
周行训正盘腿坐在矮桌边,点灯看着附近地形图,卢皎月瞧了两眼,也没打算去打扰。她正准备给灯里添点油,自己先去睡了,却没想到刚一走近,就被周行训抓着手臂带到了怀里。
卢皎月:?
能不能别这么突然动手动脚?
她吸了口气,问:“怎么了?”
周行训没觉得怎么了,他目光落在舆图上没有离开,问:“阿嫦你听见了吧?白日里他们说的那些。”
卢皎月:“是听到了点。”
军中没那么多避讳,会议直接在主帐里开,卢皎月在旁基本听了全程。
周行训:“阿嫦你觉得呢?马公纬会在哪里设伏?”
这也是先前讨论出来内容。
大军压境,博州一地之力,必不敢正面掠其锋芒,多半是打算趁着大军初到、立足不稳,提前偷袭。这几日的话题基本就围绕着对方到底会在哪里设伏的内容讨论。
众人各有各的说法,到现在还没争出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