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寒君入神地望了两眼,而后垂首,继续看向山谷的下方。
夜隐扔掉拐杖,快步走来,视线往里面一落,惊得鸡皮疙瘩堆满一身。
“这这这……这是什么怪物?”
难怪他如此惊恐,夜寒君轻声一叹,缄默不语。
半月一过,三眼白鸦的形态一变再变。
此时,就在开满五色妖花的山谷中,血海几近干涸。
一头翼展超过五千米的超巨化白鸦,匍伏于地,静止不动。
倘若从另一个角度望去,定然能瞧见,它的脸上竟然长满了亮晶晶的白色鳞片,就像一面镜子,碎裂后呈现十六个不同的棱面,极端的诡异。
而在它苍白色的羽毛上,竟有一座座墓碑,犹如雨后春笋一样冒出头来。
其中有的漆黑如墨,有的暗黄如珠,有的翠绿如玉,有的血红如肉,有的粉嫩如肠……艳丽的色彩,令人联想到远古森林里的蘑菇。
越是剧毒,越是鲜艳。
越是鲜艳,越是剧毒。
当然,这仍然不是全部的变化。
超巨化三眼白鸦的背脊末端,居然长出了一条尾巴。
那粗长如鞭的造型,像是放大的鼠类生物,给人的触感非常的坚韧。
“这是三眼白鸦曾经的形态?”
“不……那些墓碑,更像是地心血管……它真的融合了邪兽的血脉?”
参与讨论的鹅大仙、瓜瓜、噩梦隼、夜隐,时而踌躇不安,时而烦躁如焚。
夜寒君不逞多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为什么?为什么三眼白鸦无法鉴定?
它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是实体还是幻身,真的拥有独立的智慧以及自我的思考能力?
夜寒君无从得知结论,只知道,地心血管数万年的积累毁于一旦,尘归尘,土归土,死得很彻底。
“哗啦啦~~~”
微风徐徐,五色妖花摇曳,映入眼帘的景色,不免让人心旷神怡。
又是半个月一晃而过,所有的花苞突然堆叠在一起,纷纷扬扬的花瓣雨中,一个血肉生灵缓慢生长,最终凝聚成型。
“满、满足啦!”
“又炸开了,太太太太开心啦!”
蹦蹦跳跳的默,扑棱着白色的肉翅膀,一把扑向夜寒君,稳稳当当抱住他的脚踝。
与此同时,超巨化的三眼白鸦消失不见,山谷内除了满地的狼藉,再无它存在过的痕迹。
“夜寒君,我没有骗你吧?这里有好吃的,鸦鸦和我都吃饱了呢!”
仿佛是占了天大的便宜,默眨巴着凶恶的独眼,眸光里泛滥的却是五彩神光。
夜寒君的小腿不住打颤,源自最深层次的恐惧不可遏止的涌上心头,顿然化作魔魇挥之不去。
“你的血脉又升华了?”
“这才过了多久,你不仅在位阶上超越绝弦和鹅大仙,就连技能的强度,也成为了团队的首席?”
夜寒君惊异连连,反复努力,还是无法压制心灵上的恐惧。
“不知道……不知道……”
divclass=quotcontentadvquotgt默什么也不懂,表现出与瓜瓜相仿的天真无邪:
“从来没有品尝过这样的痛苦,一次性吃饱,好满足!好快乐!鸦鸦真棒!”
“夜寒君,你真的不要试一试嘛?凭感觉,现在只需要一个眼神,我就能让你爆开呢!”
“你敢!”
瓜瓜从夜寒君的肩膀上探出头,凶巴巴道:
“你要是让大蝌蚪爆开,本瓜就净化你,让你变成一滩液体!”
“液体?听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默瞪大眼,露出一丝神往,跃跃欲试的样子,似乎更加兴奋了。
“别吵别吵,都是伙伴,不要拌嘴。”
夜寒君捏住瓜瓜的后脖颈,又硬着头皮抓住默的触腕,强行将它抓了下来。
然后,一手趴坐着一个白玉蛙,一手趴坐着一个小海星,两个形态不一的小家伙,大眼瞪小眼,神态迥异。
“瓜瓜,你要感受痛苦吗?我会尽可能轻一点,不会让你一下死掉的。”
“我已经懂了,一刹那的剧痛回味无穷,持续的痛苦则是另一种美好的享受,都很棒,都值得沉浸式体验!”
默在发癫,叉着腰的瓜瓜,体型最小,气势最足:
“离我远点,立刻马上!”
“哦。”
默应了一声,顺着手臂爬到了夜寒君的肩膀上,按照它的吩咐,乖乖远离。
“那里是我站的地方,你给本瓜下去!”
“哦。”
默眨眨眼,顺着背脊往下,穿腰过臀,最后回到脚踝的位置,老老实实挂在上面:
“这样可以了吗?”
“哼,算你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