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灰色半球型结界内,无论是凶狠的盾甲龟,还是倒在血泊里的沙漠女巫,画面犹如定格。
下一秒,随着夜寒君一挥手,三龟一巫,全部变为灰色的阴影沉入地下。
“呼——呼——”
头顶之上,灰色大日的正中央。
花烛睁开眼,表情不自然地痉挛。
那种临死的窒息感、绝望感,犹在脑海之中,深深烙印着。
她的额头腾的一下冒出冷汗,胸腔剧烈起伏。
但蓦然间回过神来,发现手脚完好无损,只有胸口的洞穿伤隐隐作痛,她的表情又瞬间迷茫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进入生死门的生灵,不管是我还是你,都是虚幻的假身。”
夜寒君向上漂浮,弹指间抵达沙漠女巫的身旁,淡笑道:
“我们的真身依然停留在现实世界,但是灵性、记忆、智慧的那部分,全部‘流’进了门内的世界。”
“这真是……做梦一般的体验!”
花烛抬起两边的钳子,眉宇间的震撼短时间内无法覆盖:
“这是何等伟岸的力量,无论怎么观察,怎么触碰,都和我的身体没有差异……”
“大人,你该不会是神明的后裔吧,还是说你就是神明转世,所以才有这样至高的权能可以使用?”
“神明的后裔?”夜寒君低着头笑了笑,“就算是,那又如何?”
“诸如我这样的血脉后人,成千上万。”
“无论外表再怎么光鲜亮丽,后裔永远是后裔,依然是芸芸众生中渺小如尘的存在。”
花烛:=????(???*)
她震撼于刚才的体验,只是凭感觉妄加揣测。
谁知道大人丝毫不避讳,就这么大大方方承认了?
如此说来,那個同盟的巫族部落……
花烛艰难地咽了口唾液,说不出话来。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我们身上背负的期待,亦或者面临的挑战、竞争……不到这个层级,外人永远无法理解。”
夜寒君虚白的面庞上,浮现一丝淡漠的笑容。
神明,在这个世界,只会指向两类存在。
捏泥塑,沐霞光,孵玉婴。
转命轮,度寂灭,立天地。
称无量,耀尘世,至圣封神!
眷灵的第9个等级,至圣之胎,又名“圣兽”。
一旦进一步飞升,那便是诸天万界最至高的存在,坐拥神兽之名的「封神之胎」!
能够与之相提并论者,唯有人族最高等级的眷主。
位阶10……冠位!
对于冠位眷主而言,冠位以下,哪怕称之为圣,那也是凡人!
也只有冠位眷主,能够承受“神明”这样的尊称!
“忘掉吧。”夜寒君摇头,“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保持平常心,清醒地追逐目标,这才是你我要考虑的事情。”
“是。”花烛垂钳恭立。
“另外,我流淌的血脉,和「执教者」无关。”
“我也不知道,为何我主动觉醒的权能,有如此擎天撼地的法相……”
夜寒君皱眉,“根据刚才捕获的传承讯息,执教者未来的潜力非同小可。”
“现阶段我只能放弃不必要的猜疑,走一步是一步,如履薄冰……”
花烛认真听着,深思片刻,提出自己的疑问:
“大人,诸如刚才的‘死亡挑战’,还可以继续进行吗?”
“以前再怎么濒临极限,好歹也能苟活下来。”
“但这个挑战,竟然亲身经历死亡这个过程。”
“每每回忆刚才的感觉,钳脚冰寒,心悸难安....”
花烛肃穆而立,恐惧之中亦有期待:
“不过我想,如果能重复这个过程,对于战斗技艺的磨砺,必然迅猛如飞。”
“就是不知道,它还有什么好处,或者还有什么注意事项、限制条件?”
“第二主动权能·死亡挑战,与我的被动权能·死亡烙印,两者之间关系莫逆。”
夜寒君直言不讳:
“主观上被我杀死,或者被我的契约眷灵杀死的猎物,只要不是投机取巧,譬如请人打残然后我去补刀,或者通过更高等级的毒药、符文越级狩猎……都会有极大的概率被生死门记录,从而成为‘战斗化身’。”
“这个化身,只能存在于生死门内,无法显化到现实世界。”
“而进入生死门的‘挑战者’,会被复刻进门时的状态,由此凝聚‘假身’。”
“等到开启「死亡挑战」,假身的目的并不是通过挑战,它的轮次无穷无尽,永远不可能真正战胜。”
“记住——这个权能的核心意义,是让伱无惧死亡。”
“在你死亡前,你可以尝试各种技能和战术,甚至是自爆,你都可以百无禁忌随便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