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小子在赌坊赌输了几万两银子,不敢跟家里的人说,偷了东西出来卖,其中有个花瓶里就放着这东西。”魏桐只要一想起这东西是如何落到自己手里,便觉得十分好笑。人说富不过三代,如果黄家就剩下这么独苗苗,那接下来几十年会是什么样子也可想而知。
陈肃想想今天见到的黄家人的嘴脸,再看看手里的东西,顿时心旷神怡,把东西往怀里一塞,大刀阔斧地坐了下来,腰间的剑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摇摆。
魏桐把手里的最后几笔账算完之后,把东西往左边一堆,伸了个懒腰,“再过些时日,这些东西我都丢开,然后到处走走。”
“啪——”陈肃手里刚拿起来的杯子一下子就放到了桌面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现在朝政刚乱,朝廷都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你在这个时候想到处走走?”
“朝廷的反应只会有一个。”魏桐站起身来,懒散地伸了个懒腰,淡淡地说道:“削藩之事势在必行。”如果三藩不撤,皇权永远都不可能统一。
“既然如此,你更不应该在这个紧张的时刻还出门。”陈肃眉头微皱,既然魏桐已经铁定战事必起,那为何……
“唔,好男人志在四方?”魏桐轻声说道:“你不必挂心,手头上的事情我会都拜托给阿辰,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陈肃沉声说道:“魏桐,你就不怕陈家的人起了什么坏心思?”魏桐淡笑着说道:“阿辰不是这样的人,更何况,就算真的一无所有了,难不成我没法东山再起?”陈肃沉默了一瞬,魏桐现在的身家,比起刚出宫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翻了几番了,更别说这几年他散出去的钱财。以他的能耐,的确是很容易。
“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
“我本来就是要跟着你的。”陈肃平静地说道,对他来说,护着魏桐是命令,而这个命令没有期限。
“陈肃,我以前同你说过,皇上虽然把你指派给我,但不是说你这个人就属于我了,你要是不想在我身边,或者自己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去做,不必顾忌我。”魏桐在陈肃对面坐下来,拍拍他的手,叹息着说道。
陈肃没有生气,轻笑起来:“比起以前的日子,在你身边已经难得快活了。如同你教过我的词语,不能得陇望蜀。我本来便是因为这道命令才能站到明面上,如果不能做好这件事情,我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魏桐刚想说些什么,又立刻敛住了心神,似乎是从陈肃的话语中体会到了什么东西,瞳孔微微放大,好几秒之后无奈地闭上了眼睛。重新再睁开的时候已经一片淡然:“如果你真想跟着我的话,那就跟着吧。”
两个人自此无话。
第二天清晨,魏桐便派人请来了阿辰。阿辰得知是魏桐的邀约,立刻便兴匆匆地赶过来了,但是在得知魏桐的去意之时,整个人“哐当”一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也随着他的冲势而而倒在地上。“魏大哥,你要离开了?”魏桐示意他坐下,而有点茫然的阿辰差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是陈肃看不过眼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踢到了他身后。
“本来杭州就不是我的故乡,只不过觉得此处人杰地灵,才不知不觉在这里待了好几年。我也不是不回来,只是想着趁着年轻到处走走,免得到了老年的时候才来后悔。”
……阿辰默默地看着“年轻”的魏桐。
“罢了,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