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昔啊,我公司还有事,先走啦。”
他并没有理会我发出的声音,而是转头直接离开了。
我不禁有些错楞。
季明也走了。
整间病房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不断向我挤压而来的白墙,还有室内弥漫着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试图从床上坐起来,但是最终累出了一头汗,也始终没能把上身支撑起来,我只好转而去够放在床头的手机。
终于,拿到了。我把手机握在手里,解锁,然后点开通讯的那一栏。
里面只记着两个电话,一个是启轩,一个是季明。
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慌忙拨通启轩的电话,但却被一串电子音打断了思绪。
“您拨的用户忙,请稍后再拨——”
对啊……启轩应该在工作。不能让他担心,不能让他担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没事。启轩会回来的,启轩很快就会回来了。我缩在床上,把被子一直向上拉到额头,抱着手机在心里默念。
突然,病房的门被谁从外面轻轻地推开了。我注意到声音,从被子中探出头,小心翼翼地向门口打量着。
从门前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生服的高大男人,他看上去将近四十,鼻梁高挺,眼眶深邃,一头深褐色的头发,额前留着撇向右边偏分的刘海儿,下巴上还带着一层未刮干净的胡茬,像极了外国电影里会出现的绅士,但他胸前名牌上的汉字又让我确信他不是外国人,虽然看不清那上面具体写了什么字,不过肯定不是英文。
看到我向他投去的目光,男人对我小心地摆了摆手,又露出微笑。
“你好……”
他的声音低沉且有些沙哑,但语气很温和,好像生怕吓到了我。
“我是陆先生请来照顾你的高级护理师兼心理辅导师,我叫关志彦。”
我缩在被子里没有动,而是用目光锁定着他。
“你是凌昔吧?我可以叫你凌昔吗?”他带着温暖的笑意看向我,缓缓地向我的床边走来,距离上的拉近让我下意识地作出回应,我向他点点头,他马上对我报以暖阳般的微笑。
“凌昔,我能坐在这儿吗?”
他已然到了我床边,用手指着我身边的那块位置,向我问道。
无奈,我又跟着点点头,但心里却不太适应这么快就跟一个陌生人挨到如此近的程度。
他在我身边坐下,高大的身型几乎遮住了我看向门外的全部视域,我将半张脸缩紧被子里,努力保持着我心里认为的安全距离。
“凌昔,陆先生回来之前,就由我来照顾你了,虽然我们俩相处的时间可能不会太长,不过我还是希望能跟你做朋友。所以……如果你觉得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或者让你觉得不舒服的地方,都可以告诉我,季先生之前给你准备了笔记本吧?写在上面,或者用声音表示都可以。我会按照你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