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人拿来了一个瓶子,里面装着一条拇指长的红褐色的软虫,它把瓶里的水都染成了诡异的红色。光头饶有兴致的看弥畏略有惊慌的脸色:“你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养了很久了,如果它在你的肚子里,会到处乱跑,咬破的你的喉咙,喝你心脏里的血,在你的胃里打滚。哦,它还会繁殖,一次性能繁殖几十条,它的孩子们会钻进你的肠子、脑子、鼻孔、眼睛里,你当然不会死!!但你会痛不欲生,我会给你用最好的药,让你快速长出被它们吃掉的肉,说,我想,等它繁殖到一定数量,也许是一千条,也许是两千条的时候,它们吃的速度才会超过你细胞生长的速度。到那时,你要看着自己,一天天的被吃掉.....”
光头笑的邪恶阴森,他的嘴角拉的很长,牙龈鲜红,齿缝漆黑,像是刚刚生吞了肉一般。弥畏盯着他手里的瓶子,额头上沁出了冷汗。
一辆马队顺着乔木的排布从山上蜿蜒而下,在丛林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弥畏坐在中间的马车里,闭着眼,面无表情。光头与另外一个男人坐在他的两侧,将他牢牢的看守住。
光头打量了他一会儿,也的确看不出什么,目光便错开了。弥畏虽然神情自若,但大脑却在努力的思考着等会儿如何与这群人斡旋,他撒了谎,说入口在山下北面一百公里的镇子上,将这些人引到反方向去,但到底能不能从这些人手里逃走,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毕竟也是个孩子,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更多的是紧张。
从头到尾,弥畏都没想过有人会来救自己,倒是短暂的想过花楹那个笨蛋能不能逃出去。
他没有任何可以依赖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求救,想到这,弥畏反倒是安定了下来,害怕也减弱了许多,他告诉自己,必须得赢。
忽然的,马车车身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嘶吼声,光头急忙打开门问道:“怎么了?!!”
车夫使劲的拽着缰绳,抽出马鞭挥打马匹,他喊道:“这些畜生疯了”
那些马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不停的挣扎吼叫着,前蹄扬起,做出要逃跑的动作,丝毫不听主人的命令,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可这四周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弥畏的神情有些诧异,该不会是....花楹的老虎尿吧?她到底带了多少那玩意!!!
光头嘱咐身边人看好弥畏,随后下了车,对着马儿伸出了双手,缓慢的在空中揉捏着,马儿像是被蛊惑了,逐渐冷静了下来,车身也恢复了平静。车内只剩下弥畏和另外一个看守了,弥畏看向那人,那个男人有些阴郁,没说过一句话,而是一直在玩手里的十字短剑匕首,他见弥畏看着自己,对弥畏露出了一个阴惨惨的笑容。
他的牙龈也鲜红的,齿缝里也有黑色的东西。
“害怕吗?”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挑逗的意味,将匕首放在了弥畏白皙的脖颈上,与他“耳鬓厮磨”。
这个变态,弥畏的拳头都捏紧了,只是双手被牢牢的绑住,让他什么都做不了。但男人却忽然移开了匕首,在空中晃了晃,意味深长的说道:“啊,好像有小苍蝇啊”
弥畏不懂他的意思,但他能感觉到,似乎有什么魔法力量入侵了进来。
会是谁呢?要做什么?
男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空中,但突然的,一股极强的力量扑面涌来,他神色大变,预感不对,急忙转身想去抓住弥畏,但就在他的面前,弥畏“忽”的消失了。
弥畏出现在了丛林里,花楹站在她的面前,有些虚弱的弯腰撑着膝盖。月光黯淡,他打量着花楹,发现地上有一个画在沙土上魔法阵,一些明显发黑的泥土,一把匕首,还有一本书,上面写着:献祭速通,空气中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所以,这个笨蛋用了献祭魔法把自己救了出来?
弥畏有些诧异,他根本没想到花楹回来救自己,冒着如此大的风险。
花楹缓慢的坐下身,捂着肚子,看样子上去十分难受,弥畏赶紧俯身问道:“你还好吧?”
“好饿啊...”
弥畏立即掏出剩下的饼干,花楹一片一片快速的吃着,直到把那半包饼干都吃完了,才舒了一口气,疲惫的躺下了,想想不对,又扭扭捏捏自以为悄悄的用斗篷边盖住了那本书。
弥畏有些无奈,不瞎的都看见了,她还以为自己藏的挺好的。
“你还能走吗?”
“走不了”
花楹想了好一会儿,觉得献祭成本最低的还是血,她就闭着眼睛一刀扎在自己的大腿上,伤口在取足血后迅速的愈合了,可疼和伤还是实打实的,而且这个法阵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她刚才饿的心跳都变慢了,差点要晕厥过去。
弥畏知道不宜久留,因为成熟的魔法师很快就会循着魔法留下的痕迹追踪至此。
“我们得离开这”弥畏背对着花楹蹲下,“我来背你”
“我不要,我才不要你背我”
“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弥畏看着花楹的眼睛,严肃的说道。
花楹沉默了几秒,还是收拾好了东西被弥畏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