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开开心心,吃得十分舒畅。温婉不时替楚朝晖布菜,瞧着面前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楚朝晖又添了一碗饭,乐得辛太妃阖不拢嘴。
她小口抿着自己面前的粥,向温婉真心笑道:“郡主若有闲暇,便请时常回府里看看,夫人唯有见了郡主,脸上才开怀些。”
温婉恬静地笑着,夹了一片酸渍乳瓜放在辛太妃碟中:“阿婉自当尽力,若日后不在府中,还要太妃娘娘在母亲面前多多尽心。”
辛太妃素日颇为欣赏温婉的恬淡,如今瞧着身份转变,有了郡主之尊,反而待人更加亲近。她没将温婉的话往深里想,只是笑着一口允诺道:“侍侯主母本就是婢妾的份内事,不须郡主吩咐。”
“说到这里,阿婉方才想起皇后娘娘叫我带句话”,温婉有些歉意地望着楚朝晖,似是埋怨自己的疏忽。
自打与苏暮寒闹成如此局面,又有着苏光复从旁推波助澜,楚朝晖如今草木皆兵,一件事都要掰成三瓣来想。
今日温婉来得突兀,又要留在府中,如今方说替皇后娘娘传话,大约不是什么好事。楚朝晖不由得抬起眼来,慢慢撂下筷子。
“今日阿婉前去辞行,皇后娘娘说,前日还与陛下商议,若母亲愿意,还请入宫住些时日。与太后老人家说说话,强如整日窝在府里。”温婉的声音温柔体贴,逐字逐句转述着楚皇后的话。
原来是这么几句话,楚朝晖心间蓦然一松,微笑道:“过几日自然要入宫为太后娘娘拜寿,到时现看,与你在含章宫里住些时日到也未尝不可。”
辛太妃可没有胆子独自一个人同苏暮寒留在府中,她小心地陪着笑意,急急说道:“婢妾也想念太后她老人家,到盼着能再在她老人家面前尽尽心。”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有了杜若的前车之辙,辛太妃的担忧不无道理,只苦于不敢同楚朝晖明说,面上隐隐有些焦虑。
其实楚朝晖早已了然在心。当日杜若的丫头如意投奔到陈如峻府上,陈如峻早已揭开了宫内那场投毒案的始末,杜若因何身死真相大白。
帝后有意为安国王府遮掩,没有往深里追究,依旧拿着杜若做了真凶。
为着一场滑稽可笑的身世,儿子手上竟沾了自家人的血迹,楚朝晖早已失望透顶。她也曾私下问讯,苏暮寒却敢做不敢当,只一味推得干干净净,望向辛太妃的眼睛里却又充满了阴霾。
辛太妃因何非要住进正院,楚朝晖心知肚明,此时见她惶恐,自然给她一粒定心丸。楚朝晖淡淡向辛太妃说道:“若是住在宫里,自然咱们两个还是一起。我如今怕极了冷被孤寝,身边离不得人。”
辛太妃面上一松,露出几分真心的笑容。
瞅着这母女二人都搁下碗筷,辛太妃命人将晚膳撤下,重新端上果盘,再泡了两杯菊普,又陪着说了几句话,这才向二人告退,将一方小田地留给母女二人。
楚朝晖瞧着坐在灯影里的温婉,总觉得她今日神情恍恍惚惚,似是有些小心翼翼。方才晚膳时,温婉替楚皇后传话大约只是其一,并不是她真正的来意。
温婉从一介奴婢青云直上,被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