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家里面发生过的很小的事,告诉她,摘掉那些外头人赋予的头衔,他们就和寻常夫妻寻常父母一样,没什么特别。
他说话时,眸光清澈神情温和,申屠念有一瞬着迷。
其实他家人工作也很忙,一年到头见不着几面,但他就不会怨愤,或不满,他能看见那些冰冷生活中的暖意,他比她更善于自处。
真令人羡慕。
“你有和他们提过我吗。”申屠念好奇。
赵恪点头:“有。”
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不自觉蜷缩了一下。
赵恪察觉到了她的紧张。
如她所言,在面对长辈这件事上,她一直没什么好运气。
赵恪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就像他偶然遇到申屠周正的那次,那种担心被斥责被反驳被不认同的恐惧,他也曾感同身受。
“我和钟女士说了你的出生,她昨晚上哭了小半宿。”
申屠念皱了皱眉:“她同情我?”
赵恪无奈看向她,叹气,“她心疼你。”
申屠念垂眸,像是在思量他话里的含义。
两个人从湖边又踱步回住宅楼下。
赵恪牵着她,到门口又停下了。
这一回扭扭捏捏的反倒是他。
“申屠念。”
“嗯。”
“现在还没上楼,你有反悔的机会,等进了电梯上了楼见到人,你再逃走,我真的会生气。”
不怪他事先威胁,她前科累累,他不得不防。
申屠念听完乐了一下。
他这狠话倒也没多“狠”,他只说“会生气”,他忘了他其实“很好哄”。
正常人威胁都都拿“分手”说事。
申屠念想起,他俩再怎么不对付,也没真正说出“分手”这两个字,从头至尾,从始至终。
“不准笑。”
她态度不端正,赵恪皱眉指出。
申屠念连忙收起笑意,特苦大仇深。
她点了点头:“我很确定。”
赵恪被她不着调的样子气得不轻,甩开手朝前走。
申屠念立刻追上去,那手原样牵住。
“怎么了嘛,我都保证了,我肯定不逃,你怎么又不高兴。”
小蝴蝶一样招人烦。
我很确定不会逃避。
我很确定这一次见面意味着什么。
我很确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