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考虑着往哪条稀疏的缝隙里闯过去。
突然的,人墙里挤出几个统一穿着的欧美壮汉,训练有素地挡在各个失控的骨节处。
实话,这几个室内带墨镜的老外还挺帅,有点别的东西。
气氛又一次被推到高潮。他们都以为这是什么隐藏节目。
申屠念知道,这些都是罗杰的保镖。
离得最近的那人,在机场帮她推过行李,她记得。
音乐节奏依旧震耳,灯光却调到最暗。
昏暗的视野范围内,看不清人脸,申屠念只觉得有人推着她和罗杰往外走。
真的很拥挤,一步一难,像一条身陷囹圄的蜗牛。
陌生人的气息扑在皮肤上,中性香和烟草味混在一起,太满了,让人一瞬窒息。
一种反感和不安全感。
等真正“逃”到室外,申屠念才看清,推着他们出来的人,是赵恪。
她刚才一度以为是罗杰的保镖。
三个人各自狼狈。
罗杰的衣襟大敞,扣子被挤崩了两个。腰上染了不知名的色泽,可能打翻了谁的香槟。
申屠念也是,长发上粘了五颜六色的彩色纸片,衣裙皱巴,右脚的高跟鞋上,蝴蝶结绑带被挤散了。
再看赵恪。
他的状况稍微好一点,至少肉眼看不出什么问题,没那么离谱,也得体。
衣着完好,头发也不见乱,只是脸色更差了。
男人沉着黑眸,眉心的死结尤其紧,嘴角抿成一道生硬的线,下颚线崩得要命。
他在生气,特别生气,申屠念察觉到了。
赵恪很难忍住不骂脏话。
操。他腰带被人抽走了。
谁不狼狈。
失策了,他承认带她朋友上这儿没存什么好心,这倒好,反而整到自己。
生平第一次,赵恪体验了一把“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字面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