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风咬着烟,“你他妈才跟蚊子是近亲。”
满天星光,月亮朦朦胧胧地挂在天上。小院里,飘着茶香。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中间隔了一张放着茶海的四方木桌。
郑南风认识陆焰是蹭饭蹭来的。十二岁和父母来到北云,两个大人白天黑夜的赌,郑南风天天自己在家。有东西就自己做,赶上没有了就看哪家吃饭过去蹭点儿。吃完给洗碗擦桌子。
陆焰六岁时被向玲接走,寒暑假有时间就回来,一来二去跟这帮损友就这么认识了。
“这么好的夜景我怎么跟你在这鬼混。”郑南风猛抽了口烟。
陆焰没理他的抱怨,把玩着小茶杯,“有消息吗?”
“有,但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转头,桃花眼眯了眯。
郑南风把烟按进烟灰缸,“顾野那孙子有可能离开江市了。是不是那人给他通风报信了?”
“他没那胆子。”
傅东乙在那镇着,李煜知道金鼎是他的之后态度变了很多。说到底,他和顾野那点交情就建立在钱上。李煜做过什么事现在也不是秘密,犯不着再为这个得罪他们。
“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藏的这么深,我估计从你那得来的钱他也没敢动。”郑南风嗤之以鼻,“现在可能每天抱着那点不义之财心惊胆战。”
陆焰咬了下腮帮,“他要是怕,就不会这么做。”
顾野外表斯斯文文,野心却不小。自己把他当兄弟,末了却被不动声色地摆了一道。
良心不安?
那他真不信。
“要不是伯母,我真建议你直接报警。”
除了陶艺,陆焰做什么在向玲看来都是不务正业。开公司前她就已经放话,这事如果不成,陆焰以后就老老实实回去做陶艺。
现在还真让她说准了。开公司的事不仅没成,还落了个人财两空。
他这次来北云,向玲不知道实情。只当他心情不好来散心。
陆焰忽然想起方姿。她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人。
“最近是不是有个姓方的女人联系过你?”
郑南风惊讶,“你怎么知道?”
“她住南湘。”舌尖舔了舔上颚,陆焰肩膀朝那边歪过去,“你跟她是按照哪个套餐收费的?”
郑南风端起茶壶倒茶,一本正经回到:“业务内容不方便透露。”
陆焰笑了声。
“肯定是最高的。”
郑南风没说话。
害人钱包丢了不说,连个折扣都没有。
“心真黑。”
——
回北云的车一天两趟,下车差不多是晚上八点。
车上方姿和方柔通了一个电话。方柔并没有问跟小姨一家见面后的情况,只跟方姿说起朋友住院了,最近总往医院跑。
“床位不好弄,还是小林帮忙调的单人房。”
方姿微一愣,没想到她那时的犹豫会让事情变复杂了。
“在我来北云之前我们就分手了。”
方柔一怔,“分手?”
“嗯。”方姿看着窗外极速掠过的景色,说,“他现在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