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晏棽。别再找他麻烦。分都分了,再计较这些没意思。”
孟慎不由堆起满脸崇拜,对盛林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分别数年,不想盛先生已修炼至如此涵养。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
盛林知道,按照以前的规律,再聊下去这位少年老成的发小嘴里也快没好话了,只好快点赶他走,“那是弥勒佛!您老人家快走吧!”
孟慎毕竟是孟慎,脸都憋变形了还能勉强端着,人模人样走到草坪上面,回过头冲盛林大喊,“这句话我一定得替鹏辉说出来:咱们未来的弟妹可真幸福、真自由!”
“靠,活腻歪了是吧!”盛林笑骂,捡起快小石子照着孟慎扔过去,“一天到晚不盼我点好的!赶紧滚”
孟慎躲开石子儿大笑着跑远,爽朗的笑声随着晚风传出很远。
盛林笑着摇摇头,掐灭手里的烟。
他跟孟慎、徐鹏辉从小一块儿长大,三个人家世有别感情却一直很好,十六七的时候没少凑在一起干混事儿。高二时盛林出国读书,三人也没断联系。三年后盛林刚读到大二,父亲意外出了车祸,情况十分危急。盛林得到消息后马上赶回国,后来病危解除,父亲的身体却始终时好时坏,盛林干脆转回国内读书,好留在父母身边方便照顾。
三年没怎么碰面的发小重新聚在一起,欣喜之余,陌生的隔阂感也悄然而生。特别是盛林回国后不单只读书,还开始尝试接触家族公司的生意。出门在外,很多人也开始似真似假得尊他一声盛少。
过去浅淡到可以忽略不计的身家界限,变得越来越清晰。徐鹏辉还好,他性格单纯,什么事儿都能往简单了想。孟慎心思就重些,家里还经营着一家不大不小的医疗器械公司,行事做派少不了带出些生意人的风格。
盛林头一回听到孟慎跟着别人一起喊他盛少,憋闷得一晚上没缓过神。
那时他心中怅然,觉得过往那些岁月也许真的找不回来了。就像他们仨以前聚会大多去ktv、游乐厅、酒吧这些年轻人都爱去的地方撒欢儿,现在孟慎却偏爱把聚会安排在会所。
这里没什么不好,只不过不适合他们三个人在一起。
若从这一头论,还多亏有今天这一出,让他又找回点当年的感觉。
盛林深深吐出一口气,仿佛想把徘徊在心底的那层淡薄的郁结一并吐出去。
谢晓云对他而言,的确有些不一样。
那时他刚回国,父亲的状况不容乐观。母亲担忧过度濒临崩溃,家里公司都一团糟。这个相识不久的女孩不介意他的冷淡,始终以守护者的姿态,亲密又安静得陪在他身边。当时没觉得怎么样,甚至认为她做事不分时机不太讨喜。回头想想才发觉,她其实给了自己很大的支撑。
盛林确实也曾设想过,他们是否有走下去的可能。这在他几段感情经历中,是第一次。
所以当谢晓云突然提出分手,盛林毫无准备。
直到后来,学校里传出谢晓云早已跟前男友复合的流言,盛林才有所醒悟。
谢晓云性格直爽,行事大胆泼辣,却意外得是个很恋旧的人。
如果是因为前男友,盛林能够理解。
想开了这一层,同学之间私底下流传的各种说辞,甚至于分手面谈当天,谢晓云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竟会让传言中的前任兼现任男友也陪同到场,盛林都不想再理会。
感情这件事,合则聚,不合则分。
原本就不该太执着。
盛林一边想着心事,一边在院子里闲逛。等回过神来,发现走得离包厢有点远了。
盛林当即返回。路过公用卫生间时,想顺便去洗下手。
推门进去,门边的洗手台前有人。那人穿着会所侍应生的制服,弯着腰,不停撩着水往脸上浇。
盛林随意瞟了他一眼往里面走。
洗完手出来,那个侍应生还待在原地。姿态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