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峰峰主沈清秋有个名叫洛冰河的脔宠,这在苍穹山派是人尽皆知的。
苍穹山派中敢光明正大圈养小弟子作为脔宠的只有沈清秋,可他偏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每次出峰必定带上他那个小脔宠,让他照料自己的饮食起居,并贴身侍侯着。
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更可气的是那个名叫洛冰河的脔宠对他伺候的那叫一个贴心。
只要沈清秋一声呼唤,洛冰河便立刻出现,好像从地里冒出来的一样,当洛冰河开始过问沈清秋是否累了困了饿了还有腰酸的时候,沈清秋便抬眼望向那个与他同行的倒霉鬼,说道:
“我没事,是你师叔想吃点心。”说完还得意洋洋地看这位倒霉峰主一眼。这是赤/裸裸的炫耀!
苍穹派上其他被沈清秋闪瞎狗眼的峰主对此可谓深恶痛绝,他们也跟掌门反映过沈清秋的恶劣行迹。
可是岳清源对沈清秋一向纵容包庇,也就口头上劝他几句,看到沈清秋不为所动便不再劝阻。
而且沈清秋只养了洛冰河一个脔宠,再加上两人从未在光天化日之下干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也没有理由强烈反对他。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拿沈清秋没办法,就连一向和他不对付的柳清歌见了,也只能不满地哼一声。
其实沈清秋想找一个脔宠的想法并非一时兴起,这要还从他和岳清源和解后说起。
当时他才刚刚接任清净峰峰主之位,可他的修为却迟迟无法突破,于是他焦急地申请了灵犀洞的驻修权,想要在洞内闭关,保证顺利结丹。
可就在闭关时他体内的灵气出了点小状况,好在岳清源及时出现帮助他梳理了灵流。
在此期间沈清秋向岳清源问了几个关于灵犀洞的问题,可是他回答的支支吾吾,沈清秋察觉到不对劲,就难得的缠住他,一定要让他回答出个所以然来。
终于岳清源受不住沈清秋的一再追问,把他当年没有来接沈清秋的原因都托盘而出。
沈清秋震惊了,他终于明白他“一生一次的义气”终究没有错付,只是生生错过了。这一切都有灵犀洞壁上狰狞骇人的剑痕和斑斓交错的血迹为证……
他的恨也如雨过天晴后的云翳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慢慢消散了。
此后他和七哥之间的关系也终于和缓,他对自己命运的不平也放下了一些。
与此同时岳清源也开始促进他和其它峰主之间的友好关系,就在沈清秋与师兄弟们交好一点之后,他受到邀请参加了一场峰主们之间的私人宴会。
刚开始的时候气氛还不错,沈清秋也努力融入到集体之中,可到了后期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喝了一些酒。
这时一位不胜杯酌的师弟醉醺醺地抬起一条胳膊拦上了他的肩,已经好久没有男人对沈清秋有这种堪称亲密的举动了。
年少时秋剪罗的阴影又拢上他的心头,几乎是本能反应,他聚起灵气猛地向那个靠近他的男人一掌拍去。
这一掌下出去事可不小,那位师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被拍出去几丈远,口中还吐出血沫,一看就伤得不轻。
沈清秋当场就愣住了,想起身去扶他,可身子像被施了定身咒了一样,怎么也动不了,想开口向他道歉,但话都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已经有人扶起了那位师弟为他疗伤,确定师弟没有大碍后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他,无论是峰主还是弟子都向他投来了各种不同寻常的视线。
有责怪的,有错愕的,有担忧的,有审视的……
沈清秋实在是受不住旁人的这种无声的责问,在众目睽睽之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落荒而逃了。
他跑出了山派又不知道去往何处,世界之大竟依然没有他的容身之所,他在窘迫中只好来到了他以前每次受到打击时寻求安慰,能从他残破不堪的人生中找到一丝自信的地方――女支院。
喜欢女人一定也不可耻,但是把女人当救星,缩到她们怀里找自信,不用人说,沈清秋也知道极其可耻,所以他现在已经极少出入女支院了。
但他当情绪低落时,首先想到的慰藉场所便是女支院。
想到这里他便御剑前往暖红阁,进门后随便拉了个长得顺眼的姑娘就冲进了离他最近的一间屋子。
他并没有和那个明显受惊了的姑娘干些什么,只是让她为自己弹几首小曲,姑娘愣了一下,还是照办了。
于是沈清秋在舒缓的琵琶乐中又喝了几杯酒,借着酒劲向眼前这个姑娘诉说了方才那件给予他沉重打击的事情。
姑娘安抚他几句后,便准备出言帮沈清秋解开萦绕在他心头的结:“大人,您为什么会向您那个师弟拍去那一掌呢?”
沈清秋肩膀不由地一颤,他为什么打那个接近他的师弟呢?还不是因为年少时秋剪罗那残忍的殴打,下人们无情的奚落,儿时的阴影让他畏惧男人,打心底里厌恶男人,一想到男人就不由得作呕,一有男人接近就亮出他浑身的刺进行攻击……
恶心的男人,当沈清秋把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告诉这个与他素昧平生的姑娘时,那姑娘竟好心地为他出谋划策了起来。
“大人,您既然如此厌恶男人,我倒是有一个可以解决的方法,请您先告诉我,您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沈清秋思考片刻表示,自己还是喜欢像秋海棠和宁婴婴那样的乖巧可爱的女孩。
那位姑娘长舒一口气说道:“大人这好办,只要您再养一个乖巧精致的娈童,尝试和他做一些亲密的动作,长此以往您就会感觉男人和女人也没大的什么区别,慢慢放心对男人的戒备。”
沈清秋皱了皱眉头,说道:“娈童也是男人啊,我厌恶男人,对娈童恐怕也下不去手。”
“这点您自然不用担心,您可以先试试找个和您喜欢的那种姑娘相貌和性格相似的小男孩,然后养一阵,这样您可能会接受的快一些。”
沈清秋闻言思考了一阵,感觉姑娘说的在理,养一个娈童的确不失为一种能克服他心里恐惧的办法。
所以沈清秋委托那位姑娘帮他介绍个长相精致乖巧可人的少年。
姑娘也是尽心尽力,陆续为他介绍了好几个少年,但不是长相不对沈清秋胃口,就是脾气太倔,好不容易遇见一个长相和性格都合适的了,那孩子年龄又太小。
沈清秋虽然是个伪君子,但不至于禽兽到对年纪不大的男童下手吧,他想要十四五岁左右的少年,这样的少年不大不小也方便他养着。
可是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这件事也渐渐被沈清秋抛在脑后了,直到他在入山试炼大会上看到洛冰河。
那时他与岳清源一起站在一块耸峭立的山石上俯瞰下方挖坑的一干人。这时柳清歌也走上了那块山石,向两人简单的问候一下,就也跟着观看这群试炼的弟子了。
岳清源道:“柳师弟来得正好,不妨看看,哪个资质更好。”
柳清歌只看了一眼便说道:“天资最好是他。”
他指的正是面对着三人努力挖坑的洛冰河。
可是沈清秋看着那个少年白净的脸,鬼使神差地说道:“他这副皮相,更适合做脔宠。”
“你说什么?”柳清歌诧异地喊道,就连在场的岳清源都被惊得不轻。
沈清秋也有些慌乱了,他只是觉得那个少年的长相很对他胃口,本来只是在脑中想想,可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他现在有些后悔。
可柳清歌并没有给沈清秋思考的机会,瞪着他就开始责备道:“荒唐!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怎么?我就是想收个好看的弟子当脔宠,与你何干?”沈清秋看着柳清歌咄咄逼人的样子,有些恼怒了,直接怼了回去。
“行行行!你的事的确与我无关!我倒要看看你要荒唐到什么时候!”柳清歌闻言也生气得拂袖离去了。
沈清秋抬起头,展扇摇了摇,他本还不想真的把那个孩子收作脔宠,可是柳清歌的话让他改变了主意,他一定要得到那个孩子!
于是他对岳清源说道:“我要那个孩子。”
岳清源不敢置信地开口道:“小九,你真的想把那个孩子收为脔宠?”
“对,绝无戏言。”
圈养一个天赋异禀的少年当脔宠?这太过惊世骇俗了,岳清源实在是不敢同意。
沈清秋见岳清源沉默,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七哥,你相信我,我自有分寸。”
岳清源闻言缓缓点头,真的同意了:“好。”
这时宁婴婴爬了上来。她一把抱住的沈清秋腰,叫道:“师尊、师尊,婴婴究竟能不能有师妹,或者师弟啊?”
沈清秋看见她,想到方才那个少年白嫩嫩的脸,心情不由得好了几分,笑着说道:“想要师弟师妹?你看那个怎么样?”
话毕他指向了洛冰河,宁婴婴看到洛冰河后也连连点头。
“行,师尊这就带你去见那位师弟。”随后他便带着宁婴婴走下了山石。
刚下山石,宁婴婴便攥住沈清秋的衣袖,抬头看着他好奇地问道:“师尊,师尊,到底什么是脔宠啊。”
方才师尊和师叔师伯们的对话,她在下面都隐隐听到了,不由得有些好奇。
沈清秋有些惊讶,不过由于宁婴婴年纪还太小,他只能努力找一个不太狎昵的词来形容“脔宠”。
他思考了片刻答道:“恋人。”
“恋人?那不就是婴婴的小师娘了吗?”宁婴婴对沈清秋眨了眨眼睛,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沈清秋仔细一想,那脔宠以后确实要和他发生一些比较亲密的关系,说是师娘也不为过,但是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是不要外传的好。
于是他低下头严肃地对宁婴婴说:“师尊和小师娘的事是个秘密,你可要替师尊保守住秘密啊,所以婴婴平时要叫他小师弟,不能叫他师娘。”
宁婴婴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婴婴一定会帮师尊保守秘密哒!”
“婴婴真乖,好啦,快去接你小师娘吧,可不能让他久等了。”沈清秋伸手揉了揉宁婴婴的脑袋。
然后他抬起头望了望还在卖力挖坑的洛冰河,那少年莹白的脸上闪着诱人的光泽,沈清秋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他现在已经忍不住在想,那即将成为他脔宠的少年亲上去是什么滋味了。
说不定洛冰河真的能帮他突破心底的那层障碍,淡化他的厌男情节,毕竟洛冰河也是男子,可是他对洛冰河却并无厌恶,反而有一种诡异的欲望在向上腾升。
反观另一边洛冰河的心情就忐忑多了。
他刚刚被从天而降的自称是自己师姐的宁婴婴带到了清净峰竹舍。
洛冰河刚一进入竹舍,就看到前厅中间的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气度不凡的仙人,仙人正端着茶盏,兀自刮着茶叶。
等到洛冰河走近那位仙人时,更是再也移不开眼了,只见那仙人一袭青衫,满头青丝披散,墨色与青色相映生辉,五官更是秀美异常,带着修仙之人特有的出尘清冷,又不失俊美挺拔。
那仙人察觉到他的到来,竟然抬起头对他宛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风一般在洛冰河心头拂过,仙人的面貌也更加俊美,仿佛具有勾魂摄魄的魅力。
洛冰河的心不由得扑通扑通乱跳,竟然不敢与沈清秋对视,他慌忙地低下头,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潮红。
只见沈清秋挥了挥手,支走了叽叽喳喳的宁婴婴和侍立一旁的明帆,他细细打量着洛冰河开口说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清净峰的弟子了,我是你的师尊。”
洛冰河闻言脸上的晕红更甚,他规规矩矩跪下行礼,清脆的声音,朗朗地道:“弟子洛冰河,见过师尊!”
沈清秋的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点了点头,总算把茶盏从下巴边挪开了。
他慢条斯理道:“说说看,你为什么要来苍穹山派?”
洛冰河背书一般,紧张又认真地道:“弟子从小便仰慕仙山上诸位仙师风采,如能拜入门下,学有所成,弟子母亲在天之灵亦能欣慰。”
说完这句话后洛冰河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拼命地想给这位天神一般的未来师尊留个好印象,这套说辞也是他来时路上翻来覆去琢磨了无数次的答案。
沈清秋皱了皱眉头问道:“家中母亲已经过世?”
洛冰河那双本来无比明亮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来,他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母亲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可是我太没用,并没有让她过上几天好日子。”
他的眼眶不自觉地发红了,努力抑制着抽泣,一张白净的小脸上难过的情绪几乎要溢出来,显得我见犹怜。
沈清秋的脸抽了抽,他没想到洛冰河也是个孤儿,他不由得生出来几分同病相怜的感情,看着这个新晋脔宠也更加顺眼了。
于是沈清秋站起身来,朝洛冰河一步一步走去,停在他面前,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努力做出一副安慰人的姿态说道:“无事,你以后有我。”
洛冰河仰起脸,看着眼前柔声安慰他的的清静峰峰主,不知为什么,原本能抑制住的眼泪,此刻竟然争先恐后地掉落了出来,他哭出了声。
沈清秋看着眼前哭得更凶的洛冰河,内心长叹了一口气,他果然还是不适合安慰人,总是把事情越弄越糟。
好在洛冰河及时调整回了情绪,他抹尽了眼角的泪花,亮晶晶的双眼虔诚地抬头仰视着沈清秋,感激地说道:“谢谢师尊!”
沈清秋上下打量洛冰河一番,问道:“你今年几岁?”
“弟子快满十五岁了”,洛冰河看向沈清秋的眼神不知为何多了一丝痴迷,好像要陷入一个无尽的漩涡中再也无法脱身。
沈清秋闻言点了点头,思索着,十五岁?看来可以开始调教了,他要慢慢训练这个脔宠伺候他的本事。
于是沈清秋将他手中的那盏茶递给洛冰河,然后又坐回了身后的那把椅子上,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洛冰河,抬了抬下巴说道:“起身吧,坐到我腿上。”
洛冰河闻言瞬间就呆住了,他万万也没有想到他和师尊的拜师仪式会是这种发展,这是正常师徒间可以做的吗?
可是他看到沈清秋那张清冷绝尘的脸,想起沈清秋方才安慰自己的话语,他的心跳再次加快,脸上通红一片,竟然隐隐有些期待。
“怎么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过来,坐到我腿上。”沈清秋见洛冰河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有些不耐烦了。
洛冰河打了一个激灵,慌忙站起身,走到沈清秋面前,缓缓地坐到了他的腿上。
少年的身体很轻,柔软的臀压在沈清秋的大腿上,带来一种不可言说的美妙触感,惹得他也愣了好一会。
回过神来的沈清秋用手托起洛冰河的双膝,让洛冰河整个人横坐在自己腿上,用另一只手搂住他的腰,把洛冰河瘦小的身躯揽到自己怀里。
洛冰河感受到沈清秋的动作后更加紧张了,双手几乎端不住那盏茶,浑身僵硬得不行。
沈清秋察觉到少年的不安,轻声开口道:“你可不仅仅是清净峰的弟子,你还有一项特殊的职务。”
他的双唇贴上少年红透了的耳尖,热气打在洛冰河的耳廓上,沈清秋悄声说道:“……消解师尊的欲望。”
洛冰河浑身又是一颤,他虽然不懂风月,但也隐隐约约明白了沈清秋是什么意思,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不安,但是很快兴奋和期待又占了上风,他竟然有些盼望着师尊接下来还会对他做些什么。
沈清秋看了眼洛冰河手中端着的那盏茶,一个恶劣的念头突然浮出水面,他坏笑着对洛冰河说:“把这盏茶喂给我,用嘴。”
话音刚落,沈清秋就感觉到怀中的人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不知道是激动还是无措。
沈清秋也隐隐感觉这样有些不妥,这孩子才刚刚被自己收入门下,一下子就让他与自己做如此亲密之事,他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
于是沈清秋刚想作罢,不料一片陌生的柔软突然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是洛冰河在吻他。
这还是洛冰河第一次主动亲吻别人,难免有些生涩,他轻轻地松开牙关,将口中温热的茶水缓缓渡入沈清秋口中。
溢出的茶水从他们的嘴角往下流,顺着修长的脖颈,流入衣领下精致的锁骨,留下一道暧昧的水痕。
沈清秋也有些惊讶了,他在洛冰河第二次往他口中渡茶时主动吻住了少年的唇,那唇十分柔软有弹性,像鲜嫩的海棠花蕊,又像儿时寒夜中温暖的拥抱……
他恍惚间竟然回忆起了童年少有的快乐往事,他早已残破不堪的人生中,唯一绽放的几朵野花。
可能是他太久没和人接吻了吧,一个亲吻竟然能让他感受到温暖,于是沈清秋将洛冰河抱得更紧,加深了这个吻。
直到剩下的那盏茶都被渡完,沈清秋才把洛冰河从自己的身上放下来。
洛冰河的双脚刚落地时竟然有些站不稳,方才的吻让他浑身酥麻,呼吸都有点不大顺畅。
然后他听到沈清秋嗓音有些暗哑地吩咐道:“你以后就住在我竹舍的偏房里,负责贴身伺候我吧。”
部分对话参考原文
就这样洛冰河在清静峰安顿了下来,他平日里都居住在沈清秋竹舍的偏室,用的也都是专门供应给峰主们的极品丹药,日子过得好不滋润。
不过最令洛冰河喜爱的可不是这些资源,而是沈清秋的手把手亲自教导,师尊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冷冷淡淡的,但是指导他剑法时很用心,对他内功的修炼也不乏关照。
洛冰河天赋极高,不管修炼何种功法都是一点就透,修为更是短时间内就突飞猛进,连带着身体也愈发矫健起来,面容也日益俊美,完全称得上是丰神俊朗。
他唯一的烦恼就是他过分出挑的外表和实在尴尬的身份,这两点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议论纷纷。
整个苍穹山派几乎无人不知清静峰峰主圈养了一个叫做洛冰河的脔宠,在加上他昳丽惊人的面庞,很容易让人误以为他是个以色事人的粉头。
洛冰河也听说过一些比较刺耳的言论,说什么他床上功夫极好,每天都能把沈清秋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更有甚者说他为了勾引清静峰峰主,专门修炼了什么狐媚之术,以此来栓住沈清秋的心。
当然,那些都是好事者编造出来的无稽之谈,他和师尊可是一次房事都没有行过呢,虽然洛冰河名义上是沈清秋的禁脔,但是两人至今都清清白白,当真是一件怪事。
师尊给出的理由是,洛冰河现在的年纪还太小,要是真和他行房事自己会有负罪感,虽然自己是个伪君子,但还不是禽兽。
不过平时的亲亲抱抱还是有的,就算擦枪走火,他也会用手或腿帮师尊发泄,可真正意义上的灵肉交融两人还从来没有做过。
其实洛冰河一直有一个胆大包天的念头,他喜欢自己的师尊,从最初见面时惊为天人的倾慕,到少年人春心萌动的懵懂爱慕,再到现在朝夕共处后深沉而真挚的爱意。
所以在师尊对他做出亲密行为时,他内心会无比欢欣雀跃,积极回应师尊的动作,一副浑身上下要冒出爱心泡泡的样子。
可是他一直都看不透师尊对他的感情,师尊亲吻他时也像是以发泄为目的,和他发生亲密关系时的言语和行为也极尽挑逗。
就连二人少有的相拥而眠,基本上也都是因为师尊做噩梦了,或者修炼累了,需要有人陪同入睡。
而且师尊对待两人之间情事的态度也很是随意,像是对待他这样脔宠就应该如此,供自己发泄欲望是理所当然的。
因此洛冰河总是感觉沈清秋对他其实并没有多少感情,如今对他这么好也只是为了泄欲,满足自己的别样需求,以及找个会伺候人的仆从罢了。
也许他在师尊心中的位置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他如今拥有的一切也仅仅因为他的身份是师尊的“脔宠”,而不是因为他是“洛冰河”,如果换作其他人当师尊的脔宠,师尊也会同样对待那人。
再加上师尊的性格本就阴晴不定,而且平日里待人冷漠疏离,他那双幽深的眸子总是冰冰冷冷的,只有对待特别的人时才会出现其他情绪。
要说特别的人,掌门岳清源、师叔柳清歌、师姐宁婴婴……都算得上是,一想到这些人洛冰河心里就开始泛酸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师尊心里的地位抵得上他们中的哪个。
别的不说,光说修炼这件事,恐怕在师尊心中自己的修为就是头等重要的吧,他留心过许多让师尊烦心的事,几乎件件都与修炼有关。
什么结丹速度连尚清华都不如啊,什么修为迟迟没有精进啊,和柳清歌比武又输了啊,入门过晚的半吊子啊,某某峰主修为又突破了而他还停滞不前,等等等。
有时候他甚至想把自己的修为和天赋全给师尊得了,反正他留着也没什么用,他这辈子只想一直侍奉在师尊身边。
尽管他的修为已经远超同龄人,他的样样功力在同辈的师兄师姐中都属于顶尖的水平,但他平时一步都不愿离开师尊,从来都没有向人展示过自己傲人的实力,而且自己也不是什么喜欢炫耀资质的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这一身高深修为。
既然大家都把他当作一个以色事人的花瓶,那他也懒得拆穿他们,他不屑于与那些到处嚼舌根的弟子们计较,就从未理会过。
就这样洛冰河快满十六岁了,在清静峰已经待了进两年了。
他如鲜嫩的青笋般节节拔高,很快长成了一株挺拔俊俏的翠竹,他的五官也张开了,本是男子却带着几分女子般的倾城绝世,身材也愈发匀称有力,富有男子气概。
要不是碍于他的身份是清静峰峰主的脔宠,不知道要有多少女修要为他痴迷疯狂呢。
这天洛冰河照旧在竹林里练功,宁婴婴突然向他跑过来,她神情激动,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告诉他。
洛冰河马上起身向宁婴婴行了一礼,道:“宁师姐。”
宁婴婴一张小脸红扑扑的,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对洛冰河兴奋的说道:“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师尊要提前出关了!”
“真的吗?简直太好啦!可是师尊不是说要闭关一个月嘛,怎么这么早就出关了。”
洛冰河闻言也是欣喜万分,可是很快就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师尊一向最看重修为,一旦闭关修炼往往不突破就绝不出关,有时甚至延迟出关时间,像现在这种提前出关的情况可是绝无仅有的。
“啊?你还不知道吧,师尊此次提前出关是为了参加你的生辰宴啊!作为他最喜欢的徒弟,你的生辰之日,师尊怎么可能缺席呢?”宁婴婴一脸惊讶,仿佛没有预料到洛冰河会不知道这件事。
此时洛冰河更是诧异,师尊甘愿耽误自己修炼的进度,为了……我?我有这么重要吗?能让师尊连修炼都不顾了。
宁婴婴看到洛冰河的反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撅了撅嘴说道:“师尊那么喜欢你,把修炼的事暂时放一放,参加你的生辰宴,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嘛。”
“师尊很喜欢……我?”洛冰河有些呆住了,他对师尊的感情自然是毋庸置疑,他爱师尊爱到可以为他献出自己的一切,可是师尊对他呢?真的有那么喜欢吗?
宁婴婴闻言急得直跺脚,她揪起洛冰河的耳朵就开始骂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啊!师尊当然喜欢你了!这多明显啊!你怎么就感觉不出来呢!”
然后她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近洛冰河耳边,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行,师姐,你但说无妨。”洛冰河半蹲下身来,方便听清宁婴婴说的话。
“其实师尊跟我说过,你是他的恋人,我们未来的师娘。”宁婴婴说完后,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认真的没人后才松了口气。
洛冰河此时已经像被九重天雷劈到了一样,被突然降临的惊喜砸得晕乎乎,甚至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他迟疑地向宁婴婴开口问道:“真的吗师姐?这真的是师尊亲口说的吗?”
“那能有假?师尊还特意叮嘱过我,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是看你们这样实在着急才讲给你的,你可不能告诉师尊这是我说的啊。”
话音刚落,宁婴婴便着急地跑开了,只剩下洛冰河一个人留在原地消化这件惊人的事。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奢求过师尊喜欢他,就连脔宠这个低贱的身份他能也心甘情愿的接受,只要能一直侍奉在师尊身边他就满足了,他一腔浓烈火热的爱意就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慢慢熄灭就好。
可是师尊竟然也喜欢他!!这是他万万也没想到的事,他本以为师尊只是把他当作脔宠来发泄自己的欲望,难道师尊之前对他的亲吻和拥抱是因为喜欢他吗?
一想到这里他浑身上下就像要燃烧起来一样,简直热血沸腾,激动地恨不得立刻见到师尊,紧紧地抱住他,然后诉说自己的爱意。
夜晚,清静峰灯火通明,整座峰上的弟子都聚集在大堂为峰主的爱徒洛冰河庆祝生辰,宴会上大家都欢呼雀跃,对寿星送出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洛冰河已经被几个师兄们灌了好几杯酒了,俊逸的脸上已经升起了红晕,就连一向看洛冰河不顺眼的明帆都敬了他几杯。
而洛冰河此刻心里还惦记着师尊,虽然宁师姐说过师尊今晚会提前出关,但是宴会都进行到一半了,还迟迟没见师尊的影子,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担心是师姐在逗他玩。
就在洛冰河忐忑不安的时候,沈清秋如天神下凡般出现在了门口,他发鬓高梳用一顶银冠固定住,衣衫不是平日里的青色,而是一抹艳丽的红色,朱红色的衣衫衬得他的肌肤愈发白皙,平日里严肃不苟言笑的面容也带了几分明媚,显得整个人俊朗异常。
还在喝酒嬉戏的弟子们马上鸦雀无声,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师尊身上,一个个都惊掉了下巴,然后连忙起身向沈清秋行礼,说道:“恭迎师尊出关。”
沈清秋拂了拂手说道:“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是为了庆贺他的生辰。”说完便向洛冰河走去。
洛冰河已经一袭红衣的沈清秋惊艳到说不出话来,他支支吾吾地说道:“弟…弟子,多谢师尊。”
然后洛冰河眼看着沈清秋走到他身旁的席位,缓缓坐下,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沈清秋曲线完美的侧脸,以及线条柔和的下颚,他的皮肤犹如冷玉般发出莹白的光,明亮烛火映在他眼里犹如点点星光。
洛冰河只看了一眼,脸瞬间就红透了,转过头来不敢再看他,过了一会,他的耳边传来师尊熟悉的声音:“生辰喜乐,洛冰河。”
他听到师尊犹如山间寒泉一般清冷的声音念出他的名字,再联想到方才的绝艳一幕,他的身子酥麻了一片,只能连连点头道谢来回应师尊。
由于沈清秋的到来,不少弟子感到拘束,就陆陆续续的告退了,这正合了洛冰河的意,他正盼着这场宴会早点结束,他急切地想要和师尊干点其他事。
终于等到最后一个弟子离席,洛冰河和沈清秋才双双回到竹舍。
回去的路上,洛冰河发热的脑子才稍稍清醒,想到刚才宴会上那些弟子们看向师尊的视线,虽然惧于沈清秋平日里的威严不敢直勾勾地看他,但是仍有不少弟子用余光去打量师尊难得的红衣。
更有甚者接着酒劲,直接走到师尊面前给他敬酒,说着玩笑话,师尊竟然没有生气,还浅笑着回应了他们。
一想到这里,洛冰河就醋意高涨,他不想让这么多人见到师尊如此绝丽的一面,这么美的师尊应该只属于他一个人!
洛冰河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跳,他赶紧甩了甩头,让自己醉意朦胧的脑袋清醒一下,他只是师尊的一个脔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
不对啊……宁师姐不是说了吗,师尊喜欢我,他当我是……恋人,未来的师娘,那么我有这种想法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然后洛冰河鼓足勇气,试探性地牵住了沈清秋的手,沈清秋好像愣了一下,随后就毫不犹豫地回握住了洛冰河,这时洛冰河听到了他的一声轻笑。
很快两人就回到了竹舍,洛冰河像平日里一样,率先走进寝室里,点燃烛火,燃起熏香,铺好床榻,然后侍立在一旁准备为师尊更衣。
洛冰河轻轻解开沈清秋的衣带,褪去那袭艳丽的红衣,然后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问道:“师尊今日怎么穿着与平时不一样?”
沈清秋抬眸看了他一眼,脸上似乎泛起了红晕,在烛光的映衬中脸庞柔和了起来,带着几分朦胧的暖色,他薄唇轻启答道: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总感觉衣着不能如平日里一般,而且你去年的生辰我就错过了,今年的更应该重视起来。”
然后沈清秋轻咳了一声,似乎有些局促,继续说道:“可是我并不擅长这些,就请教了婴婴,婴婴说红色喜庆,最适合庆贺生辰,就为我搞来了这一套。”
沈清秋转过身来,接过洛冰河手中的红衣,与洛冰河亮晶晶的双眸直视,问道:“你感觉怎么样?好看吗?我第一次这么穿,会不会有些奇怪。”
“不不不,师尊最好看了!师尊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儿,您刚才那身简直就像天仙下凡了一样!”
洛冰河脸红了一片,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害羞,他慌慌忙忙地夸赞着师尊,但是脑子还有些糊涂,平日里积累的那些赞美人的词语此刻都忘了个一干二净,只能说出最朴实真挚的语言。
沈清秋看到洛冰河这副模样,竟然难得地笑出了声,笑靥美得惊心动魄,他柔声说道:“你喜欢就好,反正也是为你穿的。”
洛冰河闻言再也忍不住了,双手环住沈清秋的脖颈给了他一个吻。
那是一个很温柔缠绵的吻,洛冰河的舌轻轻抚过沈清秋上颚以及口腔中的每一片角落,含住沈清秋的舌小心翼翼地吮吸,他们浅色的唇瓣紧紧贴在一起,晶莹的唾液随着两人舌头的纠缠流出嘴角。
沈清秋很快反客为主,咬住洛冰河柔软的唇瓣吮吸起来,舌头在洛冰河的口腔里犹如掠夺般疯狂搜刮着,满满地侵略性,洛冰河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与此同时沈清秋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紧紧搂住洛冰河的腰肢,两人火热的身躯彼此摩擦着,竹舍里充满了旖旎的气息。
等这个吻结束后,沈清秋的唇贴上了洛冰河通红的耳廓,暧昧地说道:“今天怎么这么主动,嗯?”
洛冰河借着酒劲,鼓足勇气,强忍着心头的羞耻说道:“师尊,我现在年纪已经足够大了,咱们可以做一些大人之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