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也没有人口水文等地理要素的批注。
兵部侍郎诚惶诚恐:“回禀陛下,天山乃天险,极度严寒陡峭,便是甘州府最出色军士带上最健壮的制图师,也攀不上这奇险的天山啊!”
我撂下拂尘,咯哒一声闷响,室内寂然无声,众人显然是在畏惧有些阴晴不定的我,环视四周,无人肯抬头与我对视。我深深吸气,稳定了情绪。
“段掌门,你自天山而来,便看看这堪舆图可有差错。”
段玉崖躬身应是,动了动脚把脚后跟从鞋里拔了出来,然后顿住,趿着鞋有些忐忑的指着大地图请示:“老朽可否脱鞋入内?”
鞋都脱了才记得问我,这老头好生肆意,懒得计较,我便点头同意。得了许可的段玉崖麻利的踩进地图,还得寸进尺的在绘制着天山的部位旁随性坐下。
不顾众人的目光,他倾身指着山脉图侃侃而谈:“这堪舆图,错处甚多啊,赤丹峰并非紧挨着天玄峰,这之间还夹着一个相对不起眼游蟒峰,游蟒峰相对低矮绵长,山脚是便是塔诺通草原的天山部分,是草原牧民的夏季牧场。这里并非毫无人烟,为何也能绘错?”
我斜眼去看兵部尚书,就见他面上涨红,却着力解释:“还不是因为你们!你们将天山划位势力范围,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多少人死在你们手里,守在山脚的士兵如何敢上山送命!”
“这都都少年前的事情了!老朽进了这天山派后,可没一次见过驻边的军士进过天山啊!”段玉崖一拍手,表示自己和天山上的住户都无辜极了,“魔鬼谷可是早百年就与外界有来往了,不信去问塔诺通草原上的牧民,他们口里的塔吉湄勒就是在讲魔鬼谷啊。”
我又看向兵部尚书:“天山地区的地图多久没有更新过了?”
兵部尚书冷汗布满额头:“禀陛下,臣,臣也不知,只是甘州府却是每五年都有上交地方志和堪舆图,臣以为,应是甘州府在敷衍塞责。”
“哼,连被地方官府敷衍都未曾察觉,你这个兵部尚书也当到头了。”我轻飘飘一句话,兵部尚书连头的都不敢抬。没去管吓的一身虚软的兵部尚书,我吧话题引回了帕加国。
“葛丹河是辽河上游,辽河不单单径流甘州府,还是袤河主要支流,若是葛丹河径流受阻,水量减少,受损害的并非一洲一县,整个大殷一半地区都要受到影响,我大殷虽地大物博,物产丰富,但水系分布不均,袤河是西北地区为数不多的河流之一,也是西北地区最大的河流,甚至是皇城脚下的河流,诸位爱卿,可明白此事的严峻?”
场下一片肃穆,做官做到这份上的都不是傻的,即便是有私心也不会只为私心。一时无人再交头接耳,无人再为他事分神。
“竟然事涉临国,这已不是轻易就能解决的了。”张玉立正容亢色道,“此事若是实情,那于我大殷实为不利,若非天山之上还有同段掌门这般的忠义之士驻守,怕是等到帕加国事成,即便大殷腹地遭遇旱情也只觉是天灾,而不知有人祸。”
张玉立如此一番言论,令在场大臣,连我在内都悚然一惊。这个科技树都没点亮多少的时代,水旱都只能听天由命,要是帕加国真的做成此事,估计整个大殷都傻乎乎的以为天不逢时呢,这还不只是一两年要受影响,是从此以后,河流都人为改道了,怕是要等到科技发展了,这出千年奇案才能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