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到过这里,唐区人和朱区人都禁止进入这里。老城区的人也看不起这里,他们现在是这块荒凉土地的孩子了,既天真又无知。
这里热闹非凡。远处响起了一只狮子的怒吼声。昆虫也正在愤怒地鸣叫着。早起的马儿宣告着黎明的来临,它们婉转的啼声似乎在叙说这块特殊的荒地是:我的,我的,我的。
他们停了下来。雯到四周去探路,看他们该往哪里走。珍妮给威尔喝了几口葡萄酒和水,又想他一些食物,但他不能吃。珍妮希望他能好起来,他需要进医院。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这样死去。他一句话也不能说,胸部喘息得非常厉害,这两位女孩焦急地商量着解决的办法。
他们身後西边黑沈沈的天空中已泛出了一丝不祥的蓝色。而他们头顶上高高的天穹已微微发白,一只乌鸦盘旋着不停地嘎叫着。一路上全是各色的鸟蛋,有蓝色的,绿色的,以及其他淡颜色的。他们叁人吃力地迈着脚步,继续往前走着。
「那里,」雯兴奋地喊道,「我们到了。」
这是一块杂草横生的空地。它的一边是绵延数里的峭壁。几条清澈的小溪从山上流了下来,溪水是一种含有矿物质的温泉。过去人们在一条小溪边建了一个澡堂。几年前,雯来过这个地方,所以她又找到了它。
威尔一直处在昏迷之中,对这一切浑然不知。她们把这位病重的男人扶进了这个破人遗弃的澡堂。珍妮坐在他身边照看着,而雯挥动着手里的大砍刀拚命地割着地上茂盛的杂草,然後她俩把雯割的草铺在地上,又把她们的斗蓬盖在草上。她们慢慢地扶威尔躺在这张所谓的床上,给他盖了衣物。她俩紧紧地拥着威尔,用自己的身体温暖着威尔。他们叁人都酣然大睡。太阳出来了。慢慢地太阳又向西边坠落下去,而他们仍在昏昏沈沈地睡着。
威尔睁开眼发现自己四周全是水。他心里决定,他还是不要移动身体,他的眼睛一时受到了绿色水光的刺激,感到四处都是绿色,甚至水波的反光映在墙上晃来晃去,那水也是绿色的,头顶上茂密的树枝轻拂着他的身体。他听见了水声。
他活着,他能看见东西了。他能听了。威尔轻轻地移动了一下四肢,全身立即像刀割般地疼痛,他确定自己是活着的了。
後来,有人伏下身来,轻轻地抬起他的头,虽然动作很轻但还是弄疼了他。她们给他喝了水了他流食,帮他冼了脸後他又睡着了。
他再度醒来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房子里,房子里有很多水。他听见了水声,闻到空气中有一种奇怪的气味。房子的屋顶残缺不全,阳光倾泻而入,仅剩的一点屋顶上爬满了青藤,树木在缝隙中顽强地生长着。他又看见了开始看见的波光,原来它是太阳的反射。过了一会儿,他稍微清醒了过来,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他会在这里,他在哪里,但这时他的头又疼了起来,他不能多想,他要休息,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安全的,知道有人照顾他这就够了。
他发现其中一个人真是可怕极了,她的全身色彩斑斓,根本不像一个人,他不知道她是不是纹了身,或者是涂上了液体水晶,或者她是一位天外来客。
但她们两人都非常细心地照顾他,他知道自己不久又会恢复元气,变得健壮如牛的。
她们他食物。她们帮他洗脸。晚上,她们又躺在他身边,温暖他的身体。
「雯,」威尔轻身唤道。
「你终於醒了。你认出我了。」雯高兴得拍掌大笑,「你病得很厉害,但现在你真的好多了。」
「我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