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顿时顿住,岑王仔细看了刘桐一会儿,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也知道对吧?是你帮萧家兄妹跑的对吧?”
刘桐并不否认,点点头道:“六哥坐。”
“坐个屁!”
岑王火冒三丈,几步跨前揪住刘桐的衣襟,骂道:“我好不容易同那泼妇周旋住,你可倒好,在背后拆我的台,看我的笑话,是吧?!”
“六哥息怒,且听弟弟一言。”
刘桐握住岑王的手腕,不慌不忙道:“六哥先坐吧,你这样,咱们兄弟也不好说话不是?”
岑王愤愤放了手:“我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刘桐微微一笑,示意仆人上茶,一边道:“六哥对那萧堂的心思,弟弟不是不知道。可是六哥你也得想想不是?人家可不愿意呐。再者,他们萧家,可就只剩下这么个萧堂还能传宗接代了,六哥你要是把他收了,他们家不是断后了嘛。”
刘桐闲适地拨了拨茶碗盖:“萧堂想走,就让他走得了,过个几年,他娶妻生子了,对列祖列宗有个交代,六哥你再出现,不是顺理成章的事嘛?到时候,他要是知道这些年,六哥你一直没放弃找他,估计他还会感动,心甘情愿地跟了六哥。六哥你说是不是?”
岑王摸着下巴,显然对刘桐的说辞动了心。
第三百三十九章奏对
岑王寻人的动静依旧没有停下来,但显然比之前的急切要缓和许多。
对岑王妃,岑王的态度也从原来的激进,变成了漠视。
岑王妃始终不肯放过岑王,哪怕要和他一辈子纠缠,她也无所谓。
常润之不知道该说岑王妃是痴心好呢,还是顽固不化好。
就连岑王妃生母长乐长公主也劝过岑王妃和岑王和离,岑王妃硬是不肯,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常润之私下里悄声问过刘桐,岑王妃是否知道她曾经怀过的那一胎小产,与岑王有关。
刘桐道:“应当是不知道的吧……”
“你说,要是她知道了,会怎么样?”
“这个……”
刘桐也不好说,只能道:“他们夫妻脑子里想的,和咱们不一样,这些事儿,咱们还是别掺和的好。”
“我看岑王的脑子也都有些废掉了,你敷衍他那套说法,他竟然肯信。”常润之摇头叹道。
刘桐笑说:“这不是好事儿吗?他肯信,总比不肯信要简单多了,不然还不知道他要如何烦我呢。”
刘桐最近的事情多,修订新典工作繁重,他也不耐烦管岑王那点儿破事儿。
有关岑王府的流言渐渐平息了下来。
泰昌帝自登上帝位,一直在励精图治。但他不是一个沽名钓誉的帝王,不会像历任帝王一样,上位之初就要显示其能力卓绝而办几件惊天大案,或为显示其勤政,而宵衣旰食,置龙体健康于不顾。
他是在朝时理政,不在朝时,如何放松如何来。
言官们对此有些看不上眼,但毕竟泰昌帝治国没有丝毫懈怠,也没有犯过任何差错,所以御史们捏着这一条,总要等到有实例之后,才能出言劝谏。
泰昌三年初,朝堂平定。
刘桐作为荣郡王,主理刑部,在调审刑部各陈年旧案、疑案的过程中,他潜移默化地开始调整刑部职权。一年下来,刑部诸人也看出了刘桐的意思。但到底刘桐还没有做出将刑部各官员削官降职的事情来,所以大家也只是私底下揣测,有人甚至诛心地认为,荣郡王这是在总理刑部职权。
刘桐倒也不管大家如何议论,待时机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