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什么?”
“宅。”常润之笑道:“就是喜欢待在家里,不爱出门。”
刘桐好笑地摇头:“你总有些趣语,让人初次听着,摸不着头脑。”
常润之轻轻一笑。
刘桐顿了顿道:“润之,你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好吗?”
“唔,若是我需要的东西能顺利运进来,那我觉得这和我之前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同,甚至还不需要我与旁人应酬,也不需要我管整个府里的内务。”常润之看向刘桐:“但我怎么想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阿桐,你怎么想。”
刘桐愣了愣神,半晌后叹息一声。
“这一次父皇突然发难,我知道原因。我说过,父皇会抓五哥的弱点,而我算是其中之一。所以,这一次我被扣了罪名幽禁,是被父皇提了出来,当做了与五哥谈判的筹码。”
刘桐说话声音很轻:“五哥在燕北打了胜仗,功高震主。他班师回到京城之日,就是皇位争斗大幕揭晓之时。届时,父皇也好,太子也好,对五哥的忌惮可想而知。大魏扬文抑武多年,京城的守卫军,恐怕扛不住五哥所率铁血之师的一击。”
“但是,这样夺位并不是五哥所求,否则五哥在燕北就不会一直按兵不动。再者,京中还有贤妃娘娘,还有五嫂和三位侄儿,父皇要控制他们,轻而易举,五哥总是有顾忌的。以五哥往常行事来看,他若要皇位,就必然不会让皇位得来不正,留给史官鞭挞的余地。”
“五哥会来救我,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是在几年之后。”
刘桐微微低头。
常润之沉默半晌,忽的侧身,定定看向刘桐:“凡事总不能靠推论。阿桐,最不能算的,就是人心。瑞王征战在外也有几年了,权势的膨胀可能会改变他的初心,他的选择,会直接影响你的命运。”
刘桐沉吟片刻后道:“我知道。”
“圣上和太子以你为要挟,一旦传出你的噩耗,这会直接成为瑞王发难的借口。”
“我知道。”
“瑞王年纪尚轻,哪怕瑞王妃和其嫡子被太子所害,不幸身亡,他也不用担心子嗣问题。”
“我知道。”
“贤妃娘娘深明大义,可以为了不拖儿子后腿,自裁宫中,彻底断了瑞王后顾之忧。”
“我知道。”
“阿桐,你什么都知道。”常润之伸手捧住他的脸:“你就不怕吗?”
刘桐咧嘴一笑:“就是因为什么都知道,所以才不怕。”
他轻轻揽住常润之:“你的担心我都明白,这些假设,我也曾想过。可是润之,我愿意赌一次,我愿意相信,五哥他不是个为了所谓的权势,就能‘大义灭亲’的冷心冷肠之人。”
“你确定吗?”
“我确定。”
常润之便笑了。
“既然如此,我陪你赌了。”常润之眯眼笑:“若是赌输了,咱俩夫妻生同衾死同椁,倒也仍在一处;若是赌赢了,也不枉你信他一场,说不定咱们还能跟着他青云直上。”
刘桐失笑。
常润之推了推他:“为了将来的青云直上,咱们现在更要努力生活,好有一个好的身体,迎接更加富贵荣华的人生——现在的重中之重是,洗干净这一身泥,好好睡一觉。”
刘桐顿时笑出了声,弯腰抱起刘景阳:“走喽,爹爹带阳阳宝贝儿洗澡去。”
刘景阳呵呵直笑,不过出得门来,却和他爹咬耳朵:“爹爹,赌博是不对的,您不要和娘赌博。”
刘桐笑着点头:“阳阳说得对,爹爹和娘亲不赌。”
“嗯。”刘景阳高兴地点头。
一家人光是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