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说信,你信不信?”萧辰道。
“那萧大哥你是不是想要造反?”李秋问道。
“我说不想,你信不信?”萧辰道。
“无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信。”李秋道,“正如无论我怎么想,你也不信。”
只能尔虞我诈。
“造反有风险,但做太子一样也很有风险的。”萧辰道,“你既然要留下,就要做好这个心理准备,别以为你魔教势大,带着那几个妖魔鬼怪来,就能在凤阳城站住脚了,凤阳城,巍巍乎高哉,高处不胜寒,一个哆嗦掉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但是萧大哥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李秋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有你帮我,我就能站稳啦。”
“我为什么要帮你呢?”萧辰道。
“你不帮我,难道还能帮我那两个哥哥不成?据我所知,你跟他们关系都挺恶劣的,唯独对小弟我最好,而小弟我做了太子,也对萧大哥你十分有利,咱们算是互相帮助才是。”李秋笑道,“萧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你们兄弟谁做太子,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萧辰言不由衷的说。
“不一样。”李秋摇头,“他们做太子,天下大乱,我做太子,天下太平!”
“卧槽的你小子还知道什么是天下太平?”萧辰闻言表示震惊。
“我还知道萧大哥你要的就是天下太平,你燕云郡都那么强大了,我父皇和那些文武大臣们对你的疑忌都那么深了,可是你就是不肯造反,还主动跑来凤阳城做人质,若不是为了天下太平,又是为了什么呢?”李秋道。
这次轮到萧辰沉默了,沉默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根本不信李秋这个黄口小儿,竟然会是他的知己。
这怎么可能呢?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喜乐忧愁,终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李秋朗声长吟,抑扬顿挫。
这是魔教的歌谣,却充满了悲悯之意。
“呵呵,你魔教的境界倒还蛮高的。”萧辰道。
“本来就很高。”李秋道,“只是我们怜悯世人,世人却当我们是魔,萧大哥,你说哪个人心里没有魔?你就没有吗?当年中原武林说我们杀人太多,所以才称我们为魔教,呵呵,他们所谓的名门正派,杀的人难道少了?”
“就说你萧大哥,杀过多少人?只怕死在你手里的人,比我们魔教百年来杀的人加起来还要多的多!”
这倒是实话。
死在萧辰手里的人也许没几个,但因他而死的人可也成千上万了!
鲜孛人,摩羯人,葇嘫人,高居丽人,罗斯人,东瀛人,爪哇人,暹罗人,西洋人……还有天玄会的兄弟,还有他自己麾下的兄弟。
不管你是想要天下大乱,还是想要天下太平,杀戮,终归都是难以避免的。
而所谓的以天下为己任,只不过是握住了杀人的刀而已,无论向谁砍去,都是血流成河。
正如诗曰:天下江山入战图,生民何计乐樵苏,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传闻百战鬼神愁,何地强兵过未休?谁道沧海能无事,总是长共血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