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林麒愕然,“小侄可也不知道此事,更没有什么借据……就算是有,当初抄家时也尽都抄走了,父亲也从未跟小侄提过。”
“东阳大人匆忙之际或许忘了也说不定。”萧辰却取出了两张一万两的银票放在桌上,“借据失了就也算了,将来找到你烧了便是。”
“萧大人,一向已经承蒙照顾,这个小侄可也不敢收!”林麒连忙推辞。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跟东阳大人虽然情同兄弟,但亲兄弟也得明算账不是?”萧辰笑道,“银子你且收下,我还有话说。”
“是。”林麒便也不再推辞,默默的将银票收起来,低下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地上,铿然有声。
“林麒你今年多大年纪?可也有什么功名没有?”萧辰示意他坐下,温言问道。
“回萧大人的话,小侄今年十七岁,生来愚钝,去年才刚考取秀才。”林麒道。
“嗯,我记得东阳大人是行伍出身,林麒你也可也读过什么兵书没有?”萧辰又问。
“倒也读过一些,但只是纸上谈兵而已。”林麒道,“不过也曾跟着父亲打理过一些城防事务,也就是后勤补给什么的杂事儿罢了。”
“嗯,如此甚好,我不日可能就要出征,你现在也不好再考什么功名了,不如就跟着我出去做个帮手也好?”萧辰道。
“这个……”林麒犹豫,“小侄是犯官子弟,只怕不便伺候大人左右。”
“呵呵,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东阳之子,休要做这般小儿女态!”萧辰笑道,“老太太你以为如何?可也舍得令孙跟着我出去遭罪不的?”
“麒儿,还不跪下谢过萧大人!”老太太厉声道。
“谢萧大人!”林麒再不犹豫,直接跪下。
“这里委实也住不得,瞧这房屋都要倒了,又四处漏风,如何过得了冬?我已经命人在御街后面找了一所宅院,虽然不甚大,但咱们家里这几口人倒也勉强住的,一应家具等物我也都让他们准备好了,请老太太示下,今晚就搬过去住?”
“吾儿有朋如此,老身还有什么话说?都听你贤侄的就是了。”老太太不但是个明白人,还是个爽快人。
对萧辰的称呼也从大人,改为了贤侄。
外面肖羽早就让疤爷雇了几辆大骡车,还有七八辆轿车,这是给女眷准备的。
结果大骡车根本没有用上,因为林麒他们身无长物,收拾了一下,也就只有几个包裹而已……
萧辰让疤爷一帮人和几个玄衣卫兄弟护送老太太她们去了,却留下了林麒,带着他直奔锦衣卫昭狱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