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见便看见吧。”
那眸子仿佛盛的满天星斗,情迷绵绵的盯着她,真真是任何拒绝的话都说不出口,顾青竹竟然有些悲愤的想,这是不是叫做美色难挡,只要是那人的话,再惊世骇俗自个儿也能顺应着走。
顾青竹木着张脸,反手捏他一下,作为惩罚,心里头却想破罐子破摔了。
“沈昙。”正当俩人无声拉锯时,写信的顾二爷忽然高声问道,“你手下的军路,若是捎信到泸州需几日。”
正常渠道送信多费时日,泸州离开封府又远,中间辗转起码要花费近一月。而通过军路,从京兆府转至南下,应该会快上许多。
顾青竹惊的眼睛都睁大了,沈昙依然拉着她的手,不徐不慢的回道:“师父想寄,我吩咐人快马送到,差不多半月即可。”
顾二爷不跟他客气,想都没想就拍板儿道:“那好,正巧你一会儿带走,尽快送出去。”
沈昙扭脸见顾青竹像只受惊的鹿儿一般,半张着嘴,忍不住在她脸颊揉了一把,而后把手收了回来,摇头道:“单看你这会儿,真是想不到能有那么大胆子,肩胛的伤如何了,阴天下雨可有不适?”
饶是每隔两日在信中有问过,沈昙仍不放心,碍于没机会亲自看她伤口愈合的状况,只能耳提面命,多多提醒着她。
“最近下雨少,倒没太大感觉。”顾青竹等脸上的热散去些,才坐直身子回答他,“按着...有时候还会疼,牵扯着背后那块儿。”
对于伤情,她没有隐瞒。
沈昙本就担心牵挂,再在这方面打马虎眼,便更让他坐立难安。
“伤筋动骨还要百日,平时用我给你的药酒擦,不能懈怠,一直到明年开春才行。”沈昙将视线锁在了顾青竹的肩头,心里头想到不能查看伤情,深深叹了口气。
“我省得。”顾青竹点点头,“过冬也不出门,便在家好好休养。”
螃蟹性寒,寻常人吃最好配着黄酒,像顾青竹这种受了伤忌酒的,便不能尽情尝鲜了,统共开了一只蟹,从前吃到后,百合粥倒是又喝一碗。沈昙也只尝个味道,约莫半个时辰后,拿着顾同生交给他的信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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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沈昙来过后,顾府几乎每日都有人拜访,多是交往密切的几家,因着关心顾青竹的婚事,特来问了老太君,其中就有傅长泽。
六公主对他行踪十分敏感,即便今时今日,傅长泽去顾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李珠还是不放心,在对顾青竹退婚幸灾乐锅的同时,又怀疑驸马会有旁的心思,两人私下再续前缘。
傅长泽解释多了,便对此闭口不谈,他本是顾家重情的人,既然选择娶了六公主,杂七杂八的念想就不会有。
但顾青竹之于他,始终不可能和外人一样,出了这么大事,于情于理都要去趟的。是以傅长泽是当着李珠的面儿,拟帖子让人送到顾府,定下时间登门探望。
相处几年,六公主都是做娘的人了,再怎么任性娇纵,比起以前也多了几分稳重,懂得夫妻间博弈的道理,冷脸归冷脸,但没出口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