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素来温和的人听到这句话,抄起桌面上的杯子砸在了江晚舟身后的墙壁上,裸色的连衣裙上瞬间被咖啡渍布满。
“怎么就不是我儿子?他是我陆褚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爹又当妈带大的孩子,那就是我亲儿子。”
“江晚舟,你应该庆幸,陆敬安在我身边受的是我陆家的熏陶,不是在你江家那种恶心的利己主义环境下长大,不然,他早就在媒体跟前撕破脸了,脱下你这层华丽的外衣,让你那些抛夫弃子的涛涛罪行呈现在世人跟前,你晚舟夫人的高贵名头,想保都保不住。”
陆褚怒火攻心,气得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面对江晚舟,他实在是难以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亲生母亲将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置于死地。
且这事情都过去三十年了。
当年不弄死,三十年之后再来秋后算账?
她有什么资格?
“你不要的孩子,在我这里,我视若珍宝,江晚舟,你最好见好就收。”
“见好就收,我答应你的事情还会做到,你的秘密我还能替你守住,但若你执迷不悟,那我就不敢保证了,你有你想护住的东西,我也有。”
砰————陆褚说完,压着浑身怒火拉开包厢门,与门口的林袁撞上时,好不容易遏制住的怒火更加旺盛,三十年前是他,三十年后还是他。
当年在京港匆匆一见,如今过去三十年。
陆褚心里的火气怎么都压不住。
“陆...........”
砰————林袁一声客客气气的陆老师积极脱口而出,而面临的,却是陆褚结结实实的一拳头。
打得林袁有些蒙圈。
包厢里的江晚舟更是不可置信。
眼前这场景,大概宛如一个数世纪都未曾下雪的城市,突然被大雪掩盖,吞噬众人。
他是陆褚啊!
当年得知被背叛被伤害都未曾大动肝火,只是默默坐在阳台抽了几根烟的男人,而今却在外动了手。
破天荒,实在是破天荒。
三十二年前,陆褚与江晚舟结婚,惊动了整个京港的学术圈,一个倾国倾城貌美如花的女子嫁给了本市最年轻有为的学术大拿,羡煞多少旁人。
至此之后的极长一段时间,这二人都是京港学术圈的佳话,尽管江晚舟有大小姐脾气,尽管婚后生活对于陆褚而言并不算温和,可他尽力包容,尽心尽力满足江晚舟的一切要求,豪门大小姐落入泥潭的贫苦生活让江晚舟脾气暴躁,陆褚也是任劳任怨的伺候人。
可即便如此,该走的人,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