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婶忙摇头:“我也有点儿记不清了。我只知道画是廖先生送来的,送给赵老先生六十大寿的贺礼。赵老先生说那是廖先生在拍卖会上好不容易得来的,不肯夺爱。但是架不住廖先生的好意最后还是收了。”
“赵老先生平时也收藏一些画啊字啊,还念叨着说他很喜欢画这幅画的老头儿,年轻的时候他去过老画家的画展,曾经见过那老画家一面。但是,那老画家现在已经入了土,可惜了。他的画倒是越来越值钱了,唉,这人却没了……”
絮絮说完,吴婶便走向莫教授那里。
谢晓风又盯着墙上的画看了一会儿,看着,看着,眼睛不由酸涩起来。
终于看不下去,她走下廊沿,在一棵花树下等着。
放眼望去,这栋私人别墅很大,美则美矣,却也让人感到空虚,就像廖介川的寄畅园七号。
其实在她看来,家不需要多大,有人气才会感觉温馨。
“我听说赵老弟想和廖介川那小子联手,想拿下庆城城西的那块地?”
突然,小路上传来了交谈声。
这声音苍老,沉稳,有力,似乎在哪里听过,但是谢晓风一时想不起来了。
不知怎么的,谢晓风很不想被人发现,要是被人误以为她在偷听,这样就难看了。于是便将身子往树下缩了缩。
“介川那头倒是对那块地志在必得,只是照我看呀,这个标也存在一定的风险,成不成,谁能说得清呢。”赵维明笑笑开口。
“哼,谁不知道永盛是房地产界数一数二的。”对方的语气颇不赞同,“别在我跟前装谦虚!”
“哪里哪里,这倒不是谦虚,因为我听说俞氏的恒源也有意向参与这次投标。恒源虽然是靠食品加工起家,也不能小看人家。你看最近这几年,庆城周边几乎所有拍卖、竞标土地,只要恒源看上,都被买走,更何况庆城可是恒源的地界,地头蛇是好压的?”
对方顿了一顿:“哦?我听说啊,那地最早是恒源从章氏手里抢来的,只是工程搁浅了好几年,上面才把地从恒源手里收回去。这次恒源又杀回来,是铁了心要把地拿回去?说来也奇怪。当年和恒源一起拍下地皮的开发商,人家很早就拆迁完进场施工了,大楼一开盘,都赚得海了去了。也就恒源,被几个钉子户粘住。”
“那块地,确实挺邪乎的。”赵老先生说,“大概因为洋槐镇那个艺术村吧,里面的老艺术家一个比一个脾气倔,骨头硬。凭你开出再多优惠条件,他们也不为所动。真要上房揭他们的瓦,他们真会找你拼命。说到底也是看不惯某些地产商的做派,真个是不为钱权折腰……也就是这两年,那些老人有的去世,有的被子女接回,慢慢风流云散了。”
“原来如此。”声音的主人好像停下了脚步,“恒源当初也是摊上倒霉了。”
“倒霉?”赵老先生不以为然,“话也不能这样评论,听说是小俞总当年手段太强硬,惹了腥气。”
“哼,那个小俞总么?”对方的口气也轻蔑起来,“我也见过那小子那么一两回,性格乖戾放.荡,鼻孔朝天,看起来不是个能成大器的。”
赵老先生不由调侃:“我看,也就廖介川那小子,还比较合您老的法眼吧。所以,您才会选中他……”
“当年他老子刚毕业就来我手底下做事,也算给我立下汗马功劳的人。”对方咳嗽了两声,“不提这陈芝麻烂谷子了,对了,你知道介川小子最近在忙什么吗?”
赵老先生说:“具体的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廖介川的秘书今天打电话来说,要把我们后天的会议推迟。据说,俞氏在西南边区的一个援建项目出了点儿意外,介川昨天晚上就已经赶过去处理了。还说,如果问题不大的话,四五天应该就可以回来。”
“哼,这些抛头露脸吃力不讨好的事,俞碧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