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劈碗方才脱手,无忧讶然道,“嬷嬷?”
来人扬起拐杖将碗顺势打落一旁,毫不费力一般,“噼里啪啦”的清脆之声霎时扩散在小小的草屋内。
“老身唐突了?”
朗风一怔,连忙作揖赔礼道,“晚辈不知是花嬷嬷,花嬷嬷莫怪……”
无忧上下打量了那老媪几眼,两人相见,怕是两个月前的事了。她尴尬地笑道,“花嬷嬷今日前来……有何事?”
那老媪摆了摆手,径直坐到朗风旁的木椅上,颤巍巍地,边走边支吾道,“墨墨娘亲,托我来看看你二人。”
无忧有些不明所以,笑盈盈地倒了碗茶水递给那老媪,道,“墨墨娘亲难不成是请您来问我罪了吧?我今日在田垄上是逗小墨墨玩的呢……”殊不知话音一落,她紧张得手心覆了薄汗,滚烫的茶水溅至皮肤亦无感。
逗没逗,只有她心里清楚。但即使心里清楚,她也撒了谎……
朗风没有戳穿。
此时此刻,天知道无忧多么感激他的不戳穿。
“你们俩,是成过亲啦?”那老媪左右看看两人,“成过亲的人,怎的还这般拘谨?小年轻的,恩恩爱爱才好。”
朗风听罢眉头一皱,敛眸淡淡道,“我去小鱼家看看。”说完迈步要走。
“官人早点回来的好,”那老媪闷咳了几声,一把揽住无忧的手,拍了拍,道,“新婚燕尔,哪有常常往外跑的理儿?你这屋里呀,要留得住人才好……”
无忧脸色一红,说,“花嬷嬷别误会,我和朗风还没……咳咳……”然而话未说完,无忧只觉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她低头要看,那老媪两手合着她的手掌,眼有深意。
“墨墨娘亲关心你,叫老身我常来探望。她说你身子不好,我特意配了几副补药,”那老媪顿了顿,将挂在拐杖上的几包草药轻放桌上,小声说,“先服上几天的补药,每次熬煮的时候放上一点我给你的药引。”
“药引?”无忧愣了愣,笑道,“嬷嬷,我身子好的很,不需什么补药的……”
那老媪啐了她一口,咬牙道,“你身子好?官人还往外跑?我给你的都是我娘家祖辈传下来的滋补药材,对女人极好……你呀,年纪不小了,男女之事想必都懂了?”
“这……”无忧眨巴眨巴眼睛,迟钝地摇了摇头。她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一时间也把血瘾之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唉……”那老媪叹了口气,摇头说,“罢了罢了,你服完这几服药,老身再跟你细细地讲吧。”说完要起身。无忧连忙上前搀扶。
“你若是不听我的嘱咐,以后还有的你后悔哟……”
另一边。
“墨墨睡下了?”
“恩。”
“出来说罢。”
“好。”
…………
黄泥砌成的几间屋子围着一宽敞的院子。院子当央的二人垂手而立,说话的声音很轻。